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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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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香气散开,偌大的船舱卧房顷刻便被填满。

躺回榻上,宋窕再度闭上眼睛。

随着萦绕在鼻前久久不散的香气,她的心也逐渐平缓下来,与此同时还有不久前还声势浩大的脾胃,都跟被施了咒法般尽数平息。

约莫一柱香,觉得好受很多的宋窕恢复如初,缓缓坐起身。

摸了摸肚子,她饿了。

绀青很有眼力见,提议道:“不如我去给姑娘找点吃的?”

宋窕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大嫂说为了哄小侄子,她带了两大包红豆酥饼,你去要两块来吧。”

“得嘞。”一激动,她冒出了句乡土音。

可不曾想她刚“吱呀”一声打开门,瞅见眼前的人便愣住了。

绀青有些拿捏不准,回头问主子:“姑娘,梁国公还等在这儿呢。”

宋窕也怔住了,连忙起身走过来。

果然,男人高大的身姿屹立在房门前,头上的木簪不知何时换成了飘扬飞舞的发带,脸上的清浅笑意倒是一如先前。

圆魄沉寂,水色漫天。

月华明晃晃地泄在他肩头,称其是凡人之姿都像在贬他。

宋窕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小女已经无碍了,辛苦国公等了这么久。”

梁城越摇摇头:“没有一直等,只是碰巧刚过来。”

说着,他抬高了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提着一摞食盒。

“这里面是我刚让人热好的饭菜,下一层是餐后解腻的绿豆糕,”顿了顿,他继续说:“就是不知道一介外男送的东西,宋五姑娘愿不愿赏脸。”

被他说得红了耳朵,宋窕软着嗓音:“谢过国公。”

不再逗她,梁城越将东西塞给了旁边的绀青:“照顾好你家姑娘。”

绀青没敢吱声,忙不迭地抱着东西目送他离开。

退回房间里,馥郁异香再次将她包裹,宋窕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

呆呆地看了眼已经铺了满桌的佳肴,面无表情地招呼绀青去拿碗碟。

一夜无梦,她睡得出奇舒坦。

初晨的寒气在翌日熹微时透进来,惹得宋窕又收紧了被子。

“小五,你起了吗?”

来敲门的是大嫂,她停顿顷刻,又继续说:“你大哥说海上看日出别有风味,要我喊你一道过去。”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朦胧地应了声,说马上过去。

得了准信儿,大嫂也没多留便回去了。

喊来绀青为她梳洗打扮,坐在铜镜前,宋窕对着镜中的脸发呆,甚至拧着眉头多为懊恼。

早知脸会肿成这样,她昨晚就不该贪嘴。

对着镜中堪比核桃的肿眼窝,宋窕怎么看怎么别扭,可冷按热揉了好一会儿却也没效果,最终只得放弃。

但还是倔强地让梳发的绀青给放下一缕,方便遮掩三四。

“姑娘戴这个好看。”捏着只点翠海棠钗,绀青在她头上比了好一会,可最终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

宋窕换了只色调更为张扬惹眼的绯色流苏步摇,递到她手边:“用这支。”

一觉醒来,宋五姑娘沉寂两日的打扮心又悄不做声地冒出来了,还愈演愈烈,像是铁了心要成为甲板上最夺人眼目的那个。

姑娘出门慢一些也能理解,但总有人按耐不住躁动寻刺激的心。

环顾一圈,宋家老四的目光定在梁城越身上。

几天前便听父亲赞他武艺超群,说他是当年武举的魁首,还说他一人一枪冲进敌营生擒了敌军坐镇的皇子,替大晟免了场恐会浮尸百里的战役。

耳濡目染这么多天,他也是心痒痒。

“胡闹!”

说话的是广陵侯,一听小儿子要跟梁城越比试身手,红着脸斥道:“你真把自己回事儿?就你那点三角猫功夫,上了战场连前锋都不敢让你去。”

宋岱撇嘴:“您也太看不起您儿子了吧,怎么说我也是武举第四呢。”

广陵侯冷哼一声:“我还真不怕让你知道,就去年那武举,是近二十年来水平最次的一批,就这连前三都进不去,有什么值得你自豪的。”

老大老二想劝架,结果不知踩中了老侯爷心上的哪个点,更是逮着一个挑一个的刺。一会儿嫌老大不早点再生个儿子,一会儿嫌老二放弃科举非要去经商。

被数落得没办法,大哥果断选择转移风口:“父亲,既然四弟想跟梁国公试试,不如问问国公的意见?”

梁城越下意识挑眉,有些无奈,但还是温温和和地开口:“侯爷若不嫌弃,我是无妨的。”

听到这话宋岱眼前一亮,得逞的笑意挂了整张脸,还故意冲广陵侯说道:“国公都同意了,父亲觉得呢?”

默不作声的广陵侯收拢了拳头,遏制了想捶这小子一顿的念头。

虽然说好要比试,可场地太小自然也显得拘谨。

不过对不动兵戈只比拳脚来说,还算够用。

自回京后,梁城越也安稳了有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了活动筋骨的机会,自然不想草草了事。

“规则很简单,谁先出这个圈谁就输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哥用下巴指了指刚画好的圈。

“成。”

话音刚落,拳头裹着疾风冲来,目标是梁城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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