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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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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后来太子逼宫失败,卫家一门被定罪谋反,曦珠不会知道秦令筠对她有着那样的心思。

前世初入公府,在和秦令筠初见后,青坠就告诉她,那是秦家长子,而今三十二岁,任职督察院副都御史,很受皇帝器重。别看秦大爷相貌沉沉不近人情,却办过好几桩利民的大好事,京城的百姓说起他,也是称赞。

尽管他已有一妻三妾,好些官员还是想将女儿送去他的后院呢。

青坠接着说起,秦大爷和咱们家二爷是好友,两人同朝为官,时常互邀聚宴。

后来曦珠又寥寥见过秦令筠几面,只除行礼,也未多说话。

只记得那是一个目光落下,就会让人觉得惧怕的人物。

而在神瑞二十五年,与卫家交好的秦家,却率先决裂了关系,投靠六皇子,与谢松一道设计陷害死了大表哥。也是在那年,怀有身孕的卫家长媳董纯礼听闻噩耗,本就胎象不稳,就这样去了。

自那之后,曦珠在镇国公府没有再见到秦令筠。

只有一次,她因事出府,在街边遇到秦家的马车。深色的帷裳被人轻掀,从背后露出那双令人胆怯的眼,似乎朝这边看过来,曦珠忙避开到人群后,没有对上。

不过偶遇,曦珠并没有放到心上。

直到时日推进,很快到了神瑞二十八年正月底,皇帝立下遗诏,要让温贵妃之子六皇子继承皇位,情形已到生死一线时,太子不得不逼宫,却因被人泄密,死伤在外宫城的将士堆叠成一座小山,就连卫度也被斩杀。

不过半个时辰,禁卫军就包围了镇国公府,将府中众人看管起来,严令不准外出一步,若违背者,格杀勿论。

只待上方裁决卫家女眷及弱子的命运。

曦珠也一并被禁足在府内。

那时卫家只有卫陵还在外。

千里之外的北疆,他正领兵对敌狄羌。

通往北疆的驿站被管控起来,来往信件都需拆开看过才准通行,往军营去向的道路更是设了重重关卡。

新帝畏惧变数的发生。

卫陵便是那唯一的变数。

他手握兵权,仅凭几年,就成为大燕建朝以来最年轻的提督,又掌管着最精锐的卫家铁骑,倘若他得知京城巨变,太子被囚,怕是要带兵回来造反,到时京城中没有将领能挡得住,那些藏在暗处的臣子怕要支持太子复立。

但新帝又怕光明正大地派人将卫陵押送回京,狄羌趁机作乱。

那些年,狄羌的势力愈加壮大,只有卫陵领兵能与之抗衡。若是卫陵不在,北疆也将失守,到时城池沦陷,百姓遭殃,便是另一番生灵涂炭。

左右为难之际,有人愿代卫陵之位,接管北疆防线。

不论行或不行,已到了没有选择的时候,消息不能一直这样捂着,卫陵迟早要知晓京城的事。

新帝下旨要让人接管北疆军务,将卫陵押送回京的消息传到公府时,正是深夜,曦珠听说了这件事,她怔然地望着满厅中悲戚哀哭的众人。

他们都明白一旦卫陵回京,便是他的死期。

曦珠静坐好一会,按着桌角撑起微晃的身子,走出门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她,都浸在哀伤中不能自已。

她没有点灯,也没让人跟着。

雪纷落而下,自己一个人撑伞走在去破空苑的路上。

她记得几年前,国公和大表哥年关回京时,大表哥送了一只海东青给卫陵,可以传信。

幽暗冷寂的院落,那棵梨花树已被霜雪覆盖。

随着海东青的展翅腾飞,夜色下枝头的白雪,如同暮春到来,簌簌坠落数不清的花瓣。

曦珠抬头仰望那道暗影消失的方向,是去北方的。

一定会赶在那些人到之前,卫陵能得知所有。

但她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人闯入公府的大门,要抓她进刑部大牢。

公府里有奴婢碰巧看到那幕,为了活命向禁军告密。

便是在那里,曦珠见到了秦令筠。

污秽肮脏的大牢内,充斥着浓烈的腥臭,混杂了新一轮严刑拷打后残留的血气,以及囚犯的痛苦惨叫,一声声地,刺入曦珠的耳中,让她不由地颤抖起来,死命捂住鼻唇,不想沾染上这样的气味。

但这样,仍可听到那些惨声。

“我不是太子余党!我是被冤枉的!是张清要害我!”

“我招认,快别打了,我认啊!”

“是罗真平让我指认的,他也是太子党的人,你们也要把他一起抓了!”

……

无论有多少秘密,藏得有多深,在酷刑之下,都能被挖掘出来。

曦珠被狱卒带到那些人面前,看到他们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被滚烫红炭烙穿的胸口,肺腑肠子流出,还有被剪掉的舌头,掉在地上还在动。

她恐惧地直往后退,却被秦令筠拧住胳膊,直推她朝前。

曦珠疼地叫了声,泪水忍不住流出来。

秦令筠低头在她耳边道:“有胆子给卫陵传递消息,就要想好后果。若是不想像他们一样,就将给他写了什么,如样告诉我。”

那时他已是督察院左都御史,被新帝委任镇国公府的余事,得知消息泄露,自是怒不可遏。

原以为只是一群女眷,翻不起浪来,却不想竟有这样的法子。

“我忘了,不记得了。”

曦珠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一动,被拧的双手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可她不能告诉他那信上的内容。

“大人,给她上刑就招了。”狱卒笑道。

刑牢里待得越久,在见到美好的事物时,总是忍不住摧残。

曦珠闻言抖了下,却听秦令筠道:“这身冰肌玉肤若是坏了丝毫,都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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