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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祝你心想事成,生活愉快。”杜远志道。
沈空青笑了笑,举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你也是。”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屋里传开,两人放下酒杯又聊到别的地方去。
等杜母和大儿媳背着满满一背篓新鲜竹笋从山里回来时,就听见杜远志屋里传出的笑声。
杜母很诧异,要知道杜远志自打从边疆回来就没有这样笑过,他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寡言,也只有在两个小孩面前才会微微展露笑意。
从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屋门关着,杜母只能从半开的窗户看进去,背对着窗口的是杜远志的身影,而他的左手边坐着另外一位青年,很眼熟,杜母辨认了许久才认出人来。
她收回视线,走到大儿媳身边,小声说道:“是芳茹家里的空青小子,他回来了。”
大儿媳是本村的人,那去参军的二十多人她都知道名姓,也自然知道这位是谁:“真的?何时回来的,都没听见风声。”
“应是这两日。”杜母猜,然后又忧心忡忡:“老二最近药不离口,我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如今空青小子回来了,两人又玩得好,希望老二早点走出来,放过自己。”
大儿媳说道:“那日后多请空青弟弟过来走动。”
杜母嗯了声:“我看他们还要喝一会,你弄几根笋出来,一会给空青小子带回去,想必他也念着这口鲜味。”
大儿媳嗯了声。
沈空青又在杜远志屋里待了小半个时辰,两人把一盅酒喝完,花生瓜子也吃的七七八八,桌上全是花生壳和瓜子壳。
时辰也不早了,沈空青还记着要回去陪父母,便对杜远志道:“我得回去了,下午我爹娘要回县城,我回去做饭。”
他起床那会将将巳时,又在杜远志这坐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马上就要午时中,沈申姜和李芳茹肯定已经挖野菜回来,他不能回到家啥也不干不说,还得让父母操劳饭食。
杜远志也没留他。
沈空青承诺道:“下回再喝,我买些下酒菜,去大山屋里。”
“成。”
沈空青又指着一小包没动过的花生糖对他说:“给你侄子侄女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空青摆摆手,起身出去。
然后就和杜母在院子里碰上了面。
聊的太尽兴,竟没发觉外出的人回来了。
杜母让他带些春笋回去,沈空青本不愿,杜远志便强塞给他。
沈空青又不能跟他闹起来,免得伤了和气。
谢过杜母和杜大哥媳妇后,沈空青就提着春笋回家去了。
外面太阳热烈,晒在喝过酒的沈空青身上让他感觉到一股燥意,最后忍无可忍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院门开着,沈空青骂了自己两句,到底是晚了。
进了院子,看见成筐成筐的野菜在屋檐下的阴凉处摆着,厨房里传来声响,沈空青便直直进了厨房。
李芳茹听见脚步声,扭过头看去:“回来了。”
沈空青见只她一人在,不见沈申姜,问道:“爹呢?”
“他回屋睡会。”
沈空青把春笋放在桌案上,走到灶台那边,想帮忙:“要煮什么?我来就行。”
李芳茹闻见他身上丝丝酒味,温和笑道:“在远志小子家喝的什么酒?”
沈空青一愣,而后回道:“拐枣酒。”
她又扫了眼桌子上的春笋:“喝酒就喝酒,怎还带东西回来?”
沈空青挠挠头,不是很好意思地说:“大志硬塞给我的,下次我给他拿些别的。”
“嗯,一会吃完饭我和你爹就回县城了,你在家若是不想做饭就去小叔家吃。”
沈空青道:“看情况吧,我估计比较晚起,还是自己做好了。”
“也成,别饿着就行,你身上可还有银子?”她非但没有因为儿子的懒惰而生气,反而细无巨细地关心每一件事。
“有,军营发了三十五两安置费,坐车和路上用了一两,我这还有三十四两。”
“你的俸禄还在娘这,我一分没动。”
沈空青蹙眉:“我不是说了老三读书要钱,你若是急用可以用。”
李芳茹道:“这若是你挣来的钱你这样说娘肯定照做,可这是你拿命换来的,别说娘不肯,老三也不愿意,他也勤快,平日闲着就会去抄书或者帮人写信挣钱,娘倒没怎么为他操心过。”
就这还能考上举人,沈零榆你可真是好样的。
沈空青一边为弟弟骄傲,一边又觉得他与自己生疏:“他真不是怕觉得亏欠我?”
李芳茹骂他:“打仗打傻了?老二老三都是你带大的,什么人你能不清楚?当日你走的时候还记不记得,老二老三哭着追了你一里路,我和你爹拦都拦不住。”
想起当年的事,沈空青窘的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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