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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风抱着姜音走出八珍楼,不忘吩咐苗武把余下的菜肴端回锦衣卫衙门。

姜音听得眼皮直跳,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回去时,八个锦衣卫在前面开道,苗武领着余下的七个护在后面。

姜音虽然是全程闭着眼的,但耳力却不受影响,听着齐整划一的马蹄声和恭维的口号,心中腹诽,难怪陆沉风在朝野上下名声不好,如此张扬能好才怪。

他身为指挥使,把锦衣卫衙门当成自己家就算了,还能用一句“勤于公务”遮掩过去,可他却把锦衣卫的总旗小旗们全部当成私人奴仆一样谴使,这让人怎么不骂。

到了衙门口,马车刚停,姜音便呻吟着醒来,再不醒,她怕进了衙门后,陆沉风会叫大夫给她扎针。

狗男人心黑着呢,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无耻的事。

“夫君,是到家了吗?”她抬手轻压额头,秀眉微蹙。

陆沉风低头看着她,戏谑一笑:“夫人可算醒了,若再不醒,为夫只好叫许大夫过来给夫人扎几针,保管两针下去就能让夫人清醒过来。”

姜音:“……”

狗男人果然是这样想的。

陆沉风说着话,却并未将她放下,一手抱着她,一手挑开车帘。他怀抱着姜音,如拥着团轻云,轻松利落地跳下马车。

姜音在他怀中稳稳地躺着,一丝震颤都未感受到。她身子虽未颤,但心却震撼不已。

这男人功夫深不可测,心眼子堪比马蜂窝,若为同盟倒是桩好事,倘若为敌,则万般棘手,属实难应付。

午饭姜音随意对付了几口,陆沉风再三劝她多吃些,她以身子不适为由回拒了。

一日不能安定,她便不敢放纵自己,真吃得丰腴起来,她轻功会大打折扣,到时候要的可就是她的命了。

陆沉风用过饭便去了议事厅,苗武和黎江已经等在厅中了,裴炀在镇抚司提审犯人。

他阔步走到上首,一撩衣摆坐下,旁边站着的一个锦衣卫立马为他倒了盏茶。

黎江依旧是蹲在椅子上,弓着腰跟猴儿似的一摇一摆。

“大人。佛宝盗窃案果然与月门有关,和法善勾结的那个盗贼,并非是真正的江湖盗贼,而是月门的人。”

“这个月门啊,藏得深着呢。”黎江搓了搓手,“月门分东、南、西、北四个堂口。南堂的皆是杀手;东堂负责买卖;西堂的则笼络些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包括盗门之人。”

“北堂呢?”苗武问道。

黎江看了眼陆沉风,笑道:“北堂的堂主与大人可是老熟人了。”

苗武道:“是与咱们大人对立的?”

陆沉风掀了下眼皮,冷声道:“满朝文武,谁不与本官对立。”

黎江继续道:“月门先命西堂的一位盗贼去香积寺盗七彩琉璃塔,而香积寺内高手如云,尤其是方丈无念,若无人做内应,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七彩琉璃塔,并非易事。所以月门的人便设法勾结了法善。”

苗武接话道:“眼看着佛法大会举行在即,佛宝被盗,圣上定会让锦衣卫彻查此事,而大人必然会亲自出城去调查线索。”

黎江点点头:“于是月门再命南堂的杀手上京来刺杀大人,他们早已在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大人出去,这分明是一出连环计。”

陆沉风勾了下唇,声音凉凉道:“这时候本官若倒下了,京中必乱,天下……”

话未尽,言已明。

黎江和苗武两人没再多说,但都心知肚明,也深知陆沉风此话并非自夸。

月门背后的势力,不只是江湖组织那么简单,牵连甚广。

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宫里龙殿上那位。

除掉陆沉风,再扶持他们月门的人坐上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

若真让他们得逞,佛法大会召开之日,便是京中动乱之时。

今上正值盛年,太子才刚弱冠。

倘若圣上一旦有个闪失,这天真就变了。

陆沉风仰靠在紫檀雕花圈椅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扶手。

“本官虽臭名昭著,但也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更何况,本官比任何人都渴望盛世太平,谁敢让这天下生乱,本官就要他的命。”

他声音轻轻淡淡,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一字一顿,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大人。”黎江喊了他声,“八珍楼后堂,月门的人见了夫人……”

苗武虎目一瞪,从鼻腔里喷出声粗气:“哼,什么夫人,一个江湖杀手而已,早晚会栽在大人手里。”

黎江咳了声,看向陆沉风:“总之大人当心点,别被套了进去。那杀手是月门里轻功最好的,当日她若不是为了救同门,我们无人能困住她。”瞥了眼陆沉风的神色,见他没动怒,黎江才继续道,“她留在大人身边,定是有目的的。”

苗武急忙附和道:“是呀大人,那姑娘看着娇娇柔柔的,可一点不简单,你可千万别着了道啊!”

最主要的是他还打着赌呢,若赌输了,他的祖传苗刀就没了。

陆沉风冷冷地勾了下唇,自信淡定道:“放心,本官十分清醒,不过将计就计利用她而已,事成后再将其打入诏狱。”

后堂小院。

轩窗半开,秋日暖阳照进屋,光影洒落,青砖斑驳。

姜音坐在木窗下缝制着被套,玉手轻动,飞针走线,一针一线如穿花戏蝶。

她两腿伸直并拢,脚尖晃动着,缝一针哼一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江南小调。

陆沉风从议事厅出来,原本是想去诏狱的,刚走出没几步,想起他这处独居小院如今已多了个人,便又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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