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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音仍是不说话,只用那双哀愁的眸子看着他,任血在胸前晕开,越染越红。
陆沉风绷着脸,舌尖抵了抵牙,眼前那一片红,如火如霞,燎人眼。
“别哭了。”陆沉风抬手为她擦去眼下的泪,“我是不忍你受累才叫你别洗的,若你觉得洗衣裳能让你高兴,那便洗吧。”
“夫君。”姜音像是终于绷不住是的,哭出声来,“夫君,我痛。”
陆沉风看着她胸前的一大片血,勾了下唇:“夫人不哭,我们回屋上药。”
姜音抬手轻抚额头,身子歪了歪,眼神缥缈道:“夫君,我头晕。”
陆沉风笑着看她:“我抱夫人回房。”
锦衣卫衙门口,苗武站在门边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朝外望一眼。
他守在门口就是为了等裴炀回来,看到裴炀,快步上前迎接,忍不住抱怨道:“你可算回来了,唉,我憋了一肚子话无处发泄。”
裴炀笑了笑,没接话。
苗武继续抱怨道:“也不知大人是怎么想的,区区一个刺客罢了,哪里用得着费这些功夫。照我说,先打入诏狱,十八般刑具依次给她用上,再硬的嘴也能给她撬开。”
裴炀听了哈哈一笑,抬手按住苗武的肩:“你我要不要打个赌?”
苗武虎目圆睁:“打什么赌?”
裴炀笑得像只狐狸:“赌咱们大人会不会败在那刺客手里。”
苗武听得跳起脚:“老裴你胡说什么呢?咱们大人是谁,朝野上下不知多少人想要大人的命,到头来哪个得逞了?一个连我都未必能打赢的小刺客,你认为他能要得了大人的命?”
裴炀扬手在他鼓胀的胸膛拍了拍,笑道:“少说大话,你就说敢不敢赌。”
苗武一拍胸脯,豪迈道:“赌!”
“好。”裴炀附耳低语,“我赌大人会假戏真做陷入温柔乡。”
苗武一挥手:“不可能,绝不可能!大人心性多坚韧呐,既知是陷阱岂会还往里跳。我赌大人一定会杀了小刺客。”
裴炀道:“我若输了,我那支判官笔就是你的了。你若输了……”
苗武忙道:“我若输了,我把祖传的苗刀给你!”
裴炀挑眉一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话音刚落,迎面便看到陆沉风抱着姜音从后院走来。
苗武惊讶地瞪着眼。
裴炀瞟了眼苗武,笑而不语。
苗武惊诧:“大人……”
“去把许大夫叫来。”陆沉风冷声吩咐,“不,不用叫过来,去他那拿些止血愈合的药。”
苗武抱拳行礼:“是,属下这就去。”
姜音头埋在陆沉风怀里,虚弱道:“夫君,你对我真好。”
只字不提胸口的伤是陆沉风捅的。
没一会儿,苗武便把药拿了过来。
陆沉风没让他进屋,出去接了药便让他和裴炀退了下去。
姜音歪着身靠在床榻上,左侧胸前的衣裳拉了下去,藕荷色肚兜半遮半掩,白如脂玉的胸前猩红一片,如雪地里飘落的红梅。
陆沉风转身回屋,绕过屏风朝里走去,只一眼便定住了脚。
“夫君。”姜音软软地喊了声,娇羞地低下头去,耳根连带着脖子绯红如霞。
陆沉风绷着身,下颌收紧,定了定神,笑着走上前去。
他坐在床沿,两指捻着肚兜往上提了提,只堪堪露出姜音胸前的伤。
“夫人受着伤,当心着凉。”
姜音直起身拉住他手:“那等我伤好后……”
随着她起身,肚兜彻底滑落。
陆沉风垂眸,视线在她身前扫了下,嘴角轻扯,抬手握住她白皙的肩将她往下按:“上药。”
温热粗砺的掌心握在肩头,令姜音不由得轻颤。
她何曾对一个男人这般下功夫,此番为了保命,她把过去十九年的心思都用上了。倘若不能从狗男人手里逃脱,那便只有同归于尽了。
“夫君。”姜音抬眸,软声喊他,“轻点,我怕疼。”
陆沉风抬了下眉,唇边噙着笑:“夫人莫怕,为夫最是怜香惜玉了。”
说罢,他拿起沾湿的帕子为她擦身前的血,动作很轻很慢,一下又一下。
姜音身上颤栗,暗自吸了口气。
她慌乱地抓住陆沉风的手腕,开口声音轻软似水:“夫君别这样,你这样擦,我很难受。”
陆沉风手一抖,喉结急促滚了滚,几个呼吸才稳住了情绪。
“那这样呢?”他用力擦了一下,瞬间把姜音身前擦出红印,“还难受吗?”
姜音眼眶发红,扭身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自打与夫君相遇以来,夫君先是用刀捅我,接着又吼我、凶我。若真厌弃我,把我休了便是,何苦这样羞辱折磨我。”
陆沉风头疼,把她身体扳过来:“别哭了。”
他这次没再戏弄她,干脆利落地为她擦身子上药。
姜音拉上衣衫,半遮半掩,风情尽显。
“多谢夫君。”
陆沉风扯了下嘴角:“伤好后再谢。”
姜音脸一红,似羞似嗔地看着他。
陆沉风咳了声,错开眼去:“月门的事,不知夫人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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