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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竹二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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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亦安从桌上随意捡起一支中性笔,在竹布写阿拉伯数字的纸下方,写了个数字1,往右隔一小块缝隙,又画出的符号。

写完之后,他抬眸看了眼竹布,最后在空隙中央补了个数字0。

“1和10,丁言想要这两者中哪一份,全看竹律师愿意给她哪一份。”

竹布眯起眼睛,再次陷入沉默。

与此同时,池总听起了梁誉晨的爱情的故事。

“……男生。我住的小区是一梯两户,住进去的时候对面还没住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他搬家那天。他开着门,肩上搭着件黑色外套,在组装柜子,我路过的时候,他叫住了我,问我有没有螺丝刀。”

佟之然:“你借了吗?”

“我没理他。”梁誉晨说:“十分钟之后他跑来摁我家的门铃,我开了门……他眼睛很好看……我找了把螺丝刀给他。”

佟之然问:“你喜欢他?”

“那是后来的事。”梁誉晨说:“我经常凌晨时间出去散步,每次路过小区篮球场,都能看到他一个人在打篮球,有天实在好奇,就跟过去了。那天我们聊了很多……我知道了他是开户外俱乐部的,玩水上滑板受了伤,才来市区静养,他喜欢安静一点,才选择凌晨时间出来打球。”

佟之然问:“你前段时间一直没来诊所,是因为他吗?”

“嗯……我们相处得不错,一周前,在一起了。”

接着,录音笔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半响后,梁誉晨说:“这就是我焦虑的原因。”

池洵摁了暂停,问佟之然,“他给你看了什么?”

“涉及他的个人隐私,我希望你们警方能保密。”佟之然抿了口咖啡,说:“梁誉晨来找我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发生性行为的过程中,对方不止一次对他使用了暴力。”

作为医学生兼法医,池洵见过各种各样的伤口,已经见怪不怪,他只在乎这件事和王东辉有什么关系。

“那天我给他的建议是,对方为他改变,或者他接受对方的趣好,接受不了就斩断这段关系,否则会加重他的病情。”佟之然说:“不知道他采用了哪一种,那次之后,他又有一年多没来找我。”

池洵没接话,只想听关键。

“一个月前,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在医院。”佟之然说:“自己划伤了手臂,伤得不重,我问他原因,他说是药吃完了忘记买了,就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天之后他没再跟我提关于那个男生的事,我就无意提及了王东辉,很奇怪,他那次的情绪反常的平淡。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我怀疑是因为自残行为导致他对王东辉的释然。”

听到这里,池洵明白了,“医院是你们上次见面的地方?”

佟之然点点头:“近一个月来他没有任何自残行为,我才在今天又提王东辉试试他会不会情绪波动。”

临走之前,池洵问了个私人问题,“一个人对亲近的人突然举止反常,也是心理问题?”

佟之然微微一怔,“需要用一件事来举例。”

想到俞亦安突然起身的态度,池洵委婉描述道:“比如递一支笔,以前对方会下意识接,现在对方会担心借笔行为有肢体接触。”

佟之然缓缓起身,顿了许久,才说:“如果是太久没见面……属于是自然反应。”

池洵想了想,没再问了,“谢谢。”

二十分钟后,池洵回到了警局。

监控室里,肖果和白小小挤在一台电脑前,面前堆着资料,你一言我一语正在讨论什么。

池洵进来,刚好听到“这个是情敌,不算”和“这个体弱多病拿不动刀”等字眼。

他先是看了眼监控页面上的俞亦安,随后敲两下桌面。

肖果和白小小同时抬眸,“……池法医。”

池洵问:“你们在聊什么?”

“……这个。”肖果递给他三页纸,一看就是白小小的边听边敲出来的。

看完凶手侧写,池洵有三个想法,一是俞亦安在公大书读得还不错,二是俞亦安还真不是来警局混日子。三:性暴力三个字,让他想到了梁誉晨所提的那个人。

池洵将纸张放在桌上,“你们可以查一下住在梁誉晨对面的人。”

池洵是市局的法医,竟操心起了专案组的案子,肖果连忙点头,“小白,查!”

这时,监控录像里的竹布突然用左手食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纸张,“梁远耀立遗嘱的当场除了我还有一位见证人,我要是真这么干,那在法治圈可就混不下去了,丁言有什么魅力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俞亦安说:“买通见证人,亲笔代书遗嘱,挑喝茶的空子补去个0,这么不怕折腾,竹律师图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了。”

竹布无动于衷,“这位警官不用刻意用话激我,无论你把话说得多么难听,我都不会生气,因为我不会把情绪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随他怎么讽刺,俞亦安神色淡淡道:“竹律师不是有门禁吗?凌晨时间去找梁远耀喝茶,不单单是为了去补个0?”

回归到了让竹布声称要“使用沉默权”的问题。

他垂眸沉思片刻,再抬起脸,笑容全无,“我之前听过一句话,想跟这位警官讨论一下,做一件事不想显得那么刻意,就需要选个合适的时机,方警官怎么理解这句话?”

俞亦安托腮不答话,问询室一时变得无比寂静,隔壁监控室比这里还寂静。

肖果编辑信息问吴童到哪了,因为俞亦安所提到的问题没有一项有实证,她担心正义的化身会甩给他一封起-诉状。

俞亦安则猜测竹布应该还有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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