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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竹二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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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承山开发方案,一顿饭就这么结束了。

饭后,两人默契地收拾完残局,池洵说:“我出去一趟,要是出警局,托小白知会我。”

俞亦安擦着手,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他端着一杯温水去卫生间漱口,看见白小小拿着几张资料往这边跑,一同跑过来的还有肖科长。

在俞亦安缓缓漱口时,白小小展开资料,肖果负责讲解,“竹布和万侨在商业上没有任何往来,只有一位共同好友——佟之然。”

俞亦安将纸杯扔进废纸篓,这名字有点熟悉。

他挤出洗手液,搓着手,听肖果继续说:“佟之然,26岁,18岁之前的身世不详,19岁登报的身份,无学籍参加高考,考进了一所双一流大学,和竹布是校友,读心理学专业,得校花名衔。”

白小小掀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姑娘留着波浪卷中长发,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

看到照片,俞亦安才想起来在公大时听过佟之然的讲座。

“梁远耀当年去他们学校开讲座,竹布在讲座上驳了他的观点,大概是梁远耀认同他的观点,竹布还没毕业,梁远耀就邀请他当自己的私人律师。”

白小小将资料翻页,肖果继续讲解,“据万侨的朋友所述,有次佟之然到金逸去接竹布,碰到了万侨,万侨对她一见钟情,不过以为她是竹布的女朋友,就没追。”

“后来他得知佟之然和竹布只是普通校友关系,万侨找朋友出主意追她,但一直没追到。再后来,佟之然毕业,开了一家心理诊所,万侨介绍她担任梁誉晨的心理医生。”

听到这里,俞亦安抬起水龙头,冲手上的泡沫。

镜子里,白小小合上了资料。

俞亦安抬眸:“没了?”

肖果以为他问的是案件进度,“恐龙问话了丁言,丁言说梁远耀在她出差的这两天泡过三壶茶,茶叶都是梁远耀本人所取。对了,她说梁远耀每天白天都有泡茶的习惯,所以第三壶茶是今天凌晨所泡。至于到金逸监控室的事情,她依旧坚持说是报告丢了才去调的监控。”

俞亦安关闭水龙头,抽出两张纸巾擦手:“心理疾病分很多种类,产生病情与许多因素有关,拿抑郁症来举例:遗传基因、社会环境、个体生理缺陷以及性格特征都会引起抑郁,梁誉晨是哪一类?是什么引起的病情?他多大年纪生病的?”

肖果:“……”

白小小:“。。。”

“你们是不是想说,他不符合凶手侧写,没有弑父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查他是浪费时间?”俞亦安将纸团丢进废纸篓,抬脚往问询室的方向走。

肖果和白小小并肩跟在后面,肖果道:“姜叔为了让他配合做伤痕检验,苦口婆心的哄了好久他才肯,而且姜叔问他伤口是怎么导致的,他一个字也不说,聊别的他也不接话,性格太内向了,应该没什么社会关系。”

俞亦安无声一笑,“从浑浊的游泳池里找出一根针容易些?还是从清澈见底的水缸里捞出一根针容易些?”

肖果脚步顿住,白小小也跟着顿住。

直到俞亦安拧开问询室的门,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白小小才开口问:“果哥?你怎么了?”

“……对哦。”肖果恍然大悟:“凶手和梁远耀有矛盾,他的社会关系太多,我们不好找出谁跟他有矛盾,可梁誉晨社会关系简单,我们找到谁跟他有矛盾就好了呀!”

白小小:“有道理。”

俞亦安有点好奇,什么样的原生家庭、什么样的经历会造就竹布这种性格?

他话语间很知分寸,却极以自我为中心。举手投足间对人礼貌有佳,却毫不掩饰对他人的嫌弃。

如果那茶是他泡的,不仅泡得了一手好茶,还……

俞亦安扫了眼桌上的代书遗嘱,还练了一手好字。

人喜欢把命格定为好或坏,喜欢把皮囊定为美或丑,喜欢通过表皮的装饰定一个人的贵贱。

俞亦安脑海里闪过一个很大胆的想法——竹布逼着自己成为左撇子的原因,就是要洗掉身上所有不好的词汇。

他在竹布对面落座,“竹律师保持的是沉默权,没说不愿意写字。”

竹布摊手道,“那得看写什么,”

俞亦安从手边抽出一张白纸,推到他面前,“1到10的阿拉伯数字。”

竹布眸色一紧。

接近零点,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为今年的清明降临一场暴雨。

雨珠攀爬玻璃窗,顺着不大不小的缝隙往墙内滑落,白色地板似弹力布,将跳进来的雨点悉数扔到了池洵所坐的椅腿上。

这是一间四面白墙的咨询室,十几平方,灯光微黄,中央空地摆了张原木色长桌,池洵坐在一边,对面则坐着一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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