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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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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

仿佛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便看着这金陵城,由盛夏时的浓烈转为深秋的几抹愁意,又从满地枯黄的落叶中迎来了与以往任何一年都更为柔和惆怅的寒意。

拓跋翊从梦中朦胧醒来时,被窗外白意闪了一下眼睛,不适的揉了一揉,还未使劲,腕上就叫人给握住了。

冰凉的肌肤被热意侵袭,她烫的缩了一缩,还有些凝滞的睡意跑的无影无踪不由得怨念的抬眼,见来人罩了件赤色羽缎外裳,内里深衣与往日无二,都这个天气了,林殊竟然就穿了这么点。

拓跋翊不由得眸添几分艳羡,她虽生于北境,可却是天生的体寒,不管怎么捂着,手脚都是冷冰冰的。

林殊嘶了一声:

“你的手怎么跟冰块似的,是不是夜里着凉了。”说罢就要伸手来摸额头。

拓跋翊面上一热,摇头把手伸了回来,将锦被往上拉了拉,她可没忘自己还穿着中衣呢。

虽说两个人现在也不讲着什么避嫌那些繁文缛节,可有些事没说开,就是莫名的不好意思,她反手掩着打了个哈欠,撑着脑袋,问道:

“这才几时呢就巴巴的来找我了,说吧,什么事?”

林殊没个正经的样子坐在了床边,瞧着拓跋翊乌发披散,颊边有一道略深的睡印,一听这话笑道:

“昨下了一夜的大雪,整个金陵都是银装素裹好不漂亮,恰巧景琰府中有一梅树竟然早了半月开花,他一高兴,叫我们去看景呢。”

“靖王府那个冰洞还知道养棵树衬衬,真是稀奇,可是天冷我难受,懒怠出门怎办?”拓跋翊想着萧景琰那个铁人前些日子遇见了还喝冷水呢就觉得心里一股子发颤,这好兄弟两个都是火做的心,整天烫得慌,可怜她羡慕归羡慕,还得陪着挨冻,可不干。

林殊打小就习惯以军营内的生活为准,即便深冬天亮的晚了,他也是每日间早起不误的,见拓跋翊这样疏懒,忍不住眉头一皱,对方微微挑眉,对这装出来的色厉内茬毫不在意,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既然如此…”林殊沉声道,“那就休怪我了。”

他话音刚落,抬手往拓跋翊的脖颈那钻去,另一只手隔着锦被掐着她的细腰,说是上下其手都不过分,总之怎么痒怎么挠,拓跋翊一时不察,给捉了个正着,当即笑出了声,一面躲着,一面挣扎往被子里钻。

“起不起!”林殊闹她,继续威胁。

“我…我就不起!”拓跋翊咬着唇,头发乱的跟什么似的,笑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到最后还是抗不住认了输,一边捂着发疼的肚子,一边忍不住瞪了林殊一眼。

她颊边绯红,双瞳剪水,嗔怒的眼神看的林殊心头一荡,鬼使神差的的就着姿势之便,低下头蜻蜓点水的在其鼻尖一触,便抬头笑的愈发温柔。

拓跋翊原本还当是在玩,这样一下吓得她心头直跳,差点没蹦起来,半晌后才硬是咬牙,说了一句:

“放肆!”

“我放肆什么,放肆你你不开心了?那我放肆别人你岂不是更不开心。”林殊占了便宜,心情那叫一个愉悦。

拓跋翊平时牙尖嘴利的,这会儿倒跟舌头被咬了似的,噎了一噎,没好气的捶了林殊肩膀: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才不跟你争呢。”她说归说,脸倒是越来越红了。

林殊见火候也差不多了,挑眉起身,收了那股子风流气,柔声说道:

“好了不闹了,景琰和我约好了的,赶紧梳洗了吧。”

拓跋翊嘟哝着,这还记得我没梳洗呢,也不知道刚才谁闹,恨恨的拢了拢头发,喊了外间候着的侍女进来。

兰奴方才就听见里面嘻嘻哈哈的动静了,一进内室,见拓跋翊脸红的跟什么似的,林殊还在一旁坏笑,自己心里也有些害羞,抿着嘴笑的可欢。

拓跋翊一面让人梳髻,一面抬眼瞧着镜中林殊朦胧的身影,难得不记刚才的事,抬手抚鬓笑道:

“你也怪无聊的,帮我看看画个什么妆好看。”

林殊闻言抬步上前,他皱眉扫过女子的钗环,又瞧了眼小盒中的花黄,摇了摇头:

“你平日爱点额黄妆,今日既然是去瞧梅景的…”他狡黠一笑,轻执小笔往胭脂那一蘸,再于拓跋翊洁白的眉间轻点了几笔,浅浅嫣红,十分的柔媚。

他画的认真,一向拿枪握剑的手此时捏着这种东西竟然也一丝不抖,拓跋翊感受着凉意,望着林殊专注的神色,也挪不开眼。

林殊描了又描才住了手,颇有些得意的让开位子,让拓跋翊瞧着镜子,问道:

“这落梅妆可是应景了…好看吗?”

拓跋翊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眨着眼睛确实很是满意,可嘴上还是忍不住嘴硬了一下:

“还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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