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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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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靠近殿下。”柳清介抬眼盯视她,浅色的眸子里寒芒一闪。

“……我不会冒犯殿下,”柳清介接着道,“待太医来后,再由雨枝姑娘照顾。”

陈絮似笑非笑:“大人自然有分寸,师生之间,最是亲的。”

柳清介眸子几不可见地一动,伸手接过雪白的帕子,并未言语,快步转身回殿。

一踏进殿,他就是一愣,姜启岁正侧着身子在翻阅那本书,肩膀颤颤抖动,面上的潮红更显几分病态。

他急急走到她身边,伸手欲夺那书册:“殿下,别看了,太医快到了。”

姜启岁任他抽了书去,满头青丝垂落在枕间,仰着头费力喘气,紧咬牙关:“孤真是快要死了。”

柳清介搁了书,坐到床边,将帕子折了两层,轻着手脚为她擦拭额间颈侧的汗珠。

雪白的帕子如羽毛般拂过肌肤,那痒意几乎是渗到了心头。

“柳太傅,你是不是故意勾引孤?”

柳清介手下动作一顿。

“孤就知道,你这副皮貌,定是要来迷惑孤的。从你做太傅的时候孤就知道了,哼。”

她说话间十分气虚,尾音的轻哼却是带着娇俏的勾子。

柳清介低头看她,双眸紧闭,睫毛微微颤抖,似乎是在说胡话了。

他皱起眉头,有些心焦地走到窗边,支起窗朝外看了一眼。远远走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一身紫衣,想是雨枝无疑,另一个便是太医了。

“殿下,太医来了。”

姜启岁勉强哼着应声:“把帐帘……拉上。”

章太医进殿之时,只见帐帘缓垂,影影绰绰地飘动着,从里头伸出一截皓腕,一个陌生男子俯着身子仔细擦拭了太女的手腕和指节。

他有些心惊地和雨枝对视了一眼,太女身边,怎么会有男子这样贴身照顾?

雨枝眼里虽有愕然,却很快平静下来,朝着章太医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您为殿下看看。”

章太医当即也不敢耽搁,半跪到床边,身侧的那位男子将手帕搭在太女腕上,目光沉沉压在他身上:“劳烦您。”

虽然不知这位男子的身份,他还是连忙点头应是,伸手搭脉,面色就是一变。

章太医就是心里有再多疑问,此刻也知道,他现下最好一句话也不要多说。他缓缓站起身来,弯腰曲背道:“劳烦取纸笔来,老夫写个方子,一剂下去便好。”

那男子却追问道:“可会伤身?或是留下遗症?”

他连连道:“不会不会,只是要休养几日,不要劳累便是。”

那男子似是松了口气:“今夜太女的病……”

章太医很有眼力劲,当即道:“饮酒多了些,不打紧,一碗醒酒汤便好。”

初一早,女皇丑时便起身。宫女们鱼贯而入,捧着各式华服端罩、东珠饰冕、金线织缎的靴子,团团围攒住君王,又有服侍洗漱上妆的宫女一字列开。

女皇半阖着眼,突然道:“折朱。”

折朱正给陛下捡拾着披领,闻言屈身轻诺:“陛下。”

“昨晚,可有盯到人?”

折朱一边看着小宫女服侍陛下穿上绣金龙的礼服,一边暗自犹豫:“瞧见了,只是,奴婢不敢确定。”

“怎么回事?”女皇的声音里含着浓重的不悦。不过是盯着人,竟也做不好。

折朱给陛下身前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小宫女便迅速退开,折朱上前几步给陛下披上披领,声音压低:“那人步子太快,虽然瞧着心神不宁的没注意到奴婢,脸却遮得严实,奴婢只瞧见……他穿了一身蓝色风袍。”

女皇掀起眼皮看她:“是谁?”

“昨晚没跟着陛下一同赏梅的,奴婢一一回忆了,似乎是……柳家三公子。”

女皇嗤笑一声:“哦?是那个三月前刚成亲的?”

折朱看着女皇沉怒的面色,小心道:“陛下息怒,太女与他,倒也未必就是……”

“混账东西!”女皇骤然高喝一声。

殿里立马跪了一地的人。

“给朕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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