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2 / 2)
尤松的手生生顿住。
“云黛和赵旭不知道孤与你在这儿,陈絮就不会领着人来吗?”
尤松稍有动情的面色此刻完全冷下来,看着眼前娇媚柔弱香汗淋漓的太女,心头却是一片寒意。黄雀在后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又凉凉一笑,径直将手伸向姜启岁的衣带:“殿下,无论你所言是真是假,对臣来说,现在都已经是箭在弦上,臣不可能因为你几句话就动摇。”
姜启岁低着头看他手上熟练的动作,片刻后腰间便是一松,衣袍系带松松垂下。
浑身上下似是都灼热了起来,她的忍耐也实在是到了头。
姜启岁伸出一根玉指抵在他胸口,轻媚一笑:“孤与柳太傅已经赴过巫山。”
尤松手上一滞,抬起头盯着她一片水色的眼睛:“是吗?殿下觉得他好么?”
姜启岁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尤松总是将他自己与柳清介相比,自认为不输于他,可惜他如今已为后宫君侍,仕途是全然指望不上了。总不能在侍弄人上,也输给他。
姜启岁压着自己混乱的呼吸,笑得灿烂:“柳首辅是世家嫡子,是学过武艺的,身子自然是好。听柳首辅说,你自小体弱,肩不能提背不能扛,恐怕不能及柳首辅,龙精虎猛。”
尤松咬牙冷笑:“他这么说我?”
柳清介是大家嫡子,便处处压他一头。同在一个书院,先生对柳清介青眼有加,他文不能及他。如今他为人君侍,学着伺候女人,还要受人笑话没习过武艺在床第间无用。
姜启岁微喘着气看他的脸色一变再变,袖中指尖微动,匕首便从刀鞘中弹出半寸。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的脖颈,右手攒着劲力,只要一刀扎中深处经脉,顷刻就能毙命。
姜启岁眯起眼睛,攥紧刀柄——
“咔哒”,是门扣的声音。紧接着就响起一声巨大的踹门声音,似乎有人破门而入。
姜启岁迅速收刀入鞘,抬起眼朝外看去。
借着昏暗的烛光,只能看清一个靛蓝色的身影。是谁?
蓝色风袍掀起一阵雪松清香,姜启岁才算放下警惕,软了身子半靠坐在桌边,耳边则传来一阵沉闷的打斗声音。
柳清介手下不留余地,三两招放倒了尤松,又反剪了他的臂膀,毫不留情地将其按在地上。
他方才刚进门并未细看,现下看尤松脱得只剩里衣,便侧了头避免去看姜启岁。她连袜子湿了尚且不喜欢被下人看见,这会儿定然更不愿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他看见。
尤松被他用暗劲伤了胸腹,口中含着浓重的血腥气,恨恨道:“原来你们是里应外合,难怪一直与我拖延时间,是在等他来救你。”
姜启岁摸了摸袖中的九龙匕,心道你却是捡了条命。
柳清介又是一阵心惊,殿下是一直在拖延时间,为了等他来……
若他晚来一步……他手下又使了两分力道,痛得尤松颤抖着吸气。
柳清介拽着他起身,取了他扔在地上的系带将其捆在床边,一边背着身子问姜启岁:“殿下可有受伤?”
“中了药。”姜启岁这会子放松下来,药力却不见散,反而愈发凶烈,浑身滚烫,衣物几乎从外到里都被汗水浸湿。
方才全靠着心底的厌恶抵触才忍了许久,然而此刻,柳清介挺拔清隽的背影落在她眼里,却好似比尤松衣襟半敞更令她心神震荡。
她实在算不上什么圣人,又忍耐了太久,神志恍惚。
她绵软着脚步走到柳清介背后,扯了他的衣袖半倚在他身上,松香席卷,几乎让她迷醉。
柳清介骤然被她一拉,下意识转身扶住了她,一眼看见她松松垂下的衣衫,迅速收回目光,沉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毫无防备地受她一推,半躺靠在床边。
姜启岁眸光蒙雾,埋首在他颈边,无力地喘着气,双手毫无章法地在他腰间摸索一阵。
柳清介呼吸沉沉,却还十分清醒,扣住她的手腕试图将两人分开。
“太傅,”她的声音也含着水色一般柔媚流淌,“可以帮孤一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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