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增五千余人(1 / 2)
第二日,刚点卯。
就听到衙役通报说有十几家富户乡绅来自首。
“诸位,有何贵干?”乐尧问。
“官人,这是我谢家庄子上的隐户簿册。”
“官人,这是我周家的隐田。”
……
下头跪着说话的都是各家的管事,当家人都没有一个,看来这些人贼心不死 ,还抱着侥幸心理。
听他们一个接一个坦白,衙役们上前挨个接过簿册,递到桌案上。
“丰献十年,收一百三十余人。”
……
“丰献十二年,开荒三百五十二亩”
……
“丰献十五年八月止,收五百六十一人。”
丰献十年到丰献十五年,人口逐年递减的主要原因,果然是隐户。
开荒?开荒不上官府报备,就可以逃过三年后的税赋,倒是会谋划。
但凡把小心思放在正途,也不会局限于下等县当富户乡绅了。
待众人坦白完,乐尧开口:“具体情况如何,本官会着人一一查明。若有隐瞒不报者,严惩不贷!各位回去把话带到,退下吧。”
管事们点头如捣蒜,手脚麻利地起身行礼告退。
至于回到家中,与主君禀明后,对方如何表态,就不在乐尧的考虑范围了。
一刻钟后,黄禄把隐户隐田的数目进行了汇总:隐藏了九百多户,两千六十五口人,隐田有一千多亩。
得出结论,这十几家给出的数目与实际相差无几。
乐尧不置可否,他看了汇总数据后,对卢家愈发恼怒。
十几家都比不上他一家,但这些人也别想着把人把田交出来就没事了。
清民堂。
乐尧一拍惊堂木,跪在堂中哭天喊地的庄头们噤声了。
可怜兮兮地看向四周,发现外头有不少百姓围观,赶紧捂脸垂头。
“这不就是李庄头吗?”
“就是那个号称打死人不需要偿命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老天开眼,总算把这群恶棍抓住了!”
“乐县令会治他们罪吗?不会又把人放了吧?”
……
围观群众以为自己是窃窃私语,可声音都传到乐尧耳朵里了。
“丰献九年到丰献十六年,卢家隐户两千一百户,共计五千六百人,现存三千一百人;隐田两千三百亩。”
围观群众惊呼。
安南县官府记录在册人口一万六,耕地三万亩,卢家竟然藏了五千多人,短短七年时间还死了两千多?
这这这………不少人一开始还同情卢家,觉得乐县令借题发挥,可现在他们不觉得了,卢家太过分了!
首富之名都是像他们这样的老百姓用命换来的!
衙役们也义愤填膺。
毒瘤不除,安南不兴!
卢员外垂着头一言不发,到了这步田地,磕头求饶有何用?卢大郎、何开年也沉默着。庄头们仍在垂死挣扎。
乐尧把他们这些年害死的人命一一细数,又宣隐户作证。
“官人,我冤枉啊!”李庄头咬死不认罪。
“官人,我也是被冤枉的。”
“官人,……”
看到乐尧无动于衷,李庄头改口道:“都是卢员外逼我的,我只是个下人,我没有办法。我是被逼的!”
卢员外气得吐血,伸出手指着他:“你…你……”居然中风了?
乐尧无奈,片刻后正色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卢氏父子贪婪无度压榨邻里……一切家财如数奉还苦主,全族驱逐出安南县。”
“何开年,前主簿,以权谋私,包庇卢家犯罪行径,全族驱逐出安南县。”
“李守、卢义……草菅人命,明日午时,斩首示众!全族驱逐出安南县。”
卢家父子和何开年没想到自己还能留下一条命,钱没了,离了安南还能挣,劫后余生万分庆幸。
庄头们就惨了,直接被处死,现在也不喊冤了,直接痛骂乐尧昏官,袒护卢家父子,要死大家一起死,凭什么他们能活?
凭什么?
凭卢母和卢家长女,十年如一日捐钱、捐物给慈幼局。
不然乐尧真不想放过他们。
相较死去,活着的人就轻松了吗?
当安南县越来越好,自己及家族却再也没有机会沾染分毫时,那个时候才能体会到乐尧给出的最大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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