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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掌心微砺且炽热,再加上这话语的亲昵包容,云绾的脸颊很快染上绯色。
她是头一次与外男这般肌肤接触。
原来男人的手竟这样大,这样烫。
她心头蓦得发慌,但也清楚这些事不可避免,他们是夫妻了,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夜已深,该安置了。”晋宣帝道。
云绾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是。”
晋宣帝凝视着她的反应,见她一动一动坐着,脑袋低着鹌鹑似的,不禁眯眸。
须臾,他松开她的手,走到桌边倒了杯酒递给她。
“啊。”云绾看着酒杯微怔,仰起小脸:“陛下,臣妾酒量不好……”
晋宣帝被她实诚的回答逗笑,凤眸微弯:“今晚醉了也没关系。”
在皇帝如有实质的目光下,云绾似乎意识到什么,脸颊一红,忙接过酒杯仰头饮尽。
“慢些喝,仔细呛着。”
见她饮完,并没有归还杯盏之意,晋宣帝压低眉眼:“还要喝?”
云绾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心里有点怕,想靠酒来壮胆,便道:“可以吗?”
晋宣帝沉吟:“至多两杯。”
在她略显迷茫的目光里,他道:“明日得早起拜见太后,朝廷命妇、王公女眷、皇子公主也都会入宫给你请安。小十六不是想当个好皇后么?一国之母可不会贪杯误事。”
他不紧不慢与她说道理,云绾受教点头:“都听陛下的。”
晋宣帝满意:“乖孩子。”
饮过两杯酒,大红的百子千孙帐也被解落,逶逶垂下。
红帐之中光线略暗,当那沉稳的龙涎香将云绾笼罩时,她忍不住闭上眼,心如擂鼓,仿佛下一刻夺膛而出。
“怎抖得这般厉害,教习嬷嬷没教你周公之礼?”
“教、教了……”
窸窸窣窣衣料声响起,皇帝的嗓音不觉低了几分:“教了些什么。”
一阵凉意袭来,云绾依旧闭着眼,脸如火烧:“教我……教臣妾,都听陛下的。”
身前传来声低笑,下一刻,男人温热的唇落在她的眉心:“好个惫懒的小东西,朕是你郎君,又不是你的夫子。”
云绾不懂男女之情,更不知这是闺房调情,听晋宣帝这般说,只当他在责备她态度不恭,不由惶恐:“陛下恕……”
罪字还未出口,樱唇便被堵住,随之而来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奇怪感。
良久,云绾涨红着脸,呼吸不均。
晋宣帝半撑着身,长指按着那抹嫣色红唇,目光幽暗:“也罢,朕就给你当夫子,教教你。”
红罗帐落,银红鸳鸯交颈纹样的绢纱宫灯轻晃,摇落一地斑驳虚影。
不知多久,帐内传来低低啜泣,而后是无奈的轻哄:“小十六乖,不哭了。”
那哭声持续一阵停了下来,幔帐被掀开,晋宣帝系上衣带,下床饮了两杯冷茶。
待炽火稍平,他回首看向床榻之间,小皇后半张脸蒙着被子里,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只睁着一双婆娑泪眼,委屈巴巴不敢看他。
到底还是年岁小。
静坐半晌,晋宣帝重新躺回床上,他圈住身侧之人,感受到她惊弓之鸟似的触碰,叹道:“不试了,安心睡吧。”
“陛下,臣妾无能……”云绾觉得难为情,可她实在太怕了,怕到不可抑止地颤抖。
“不妨事。”
晋宣帝轻拍她的背,哄孩子似的:“这事也不是谁都一次能成。”
“真的?”云绾止住泪,在他怀里抬头问:“可旁人新婚之夜不是都会行完礼数吗?”
“话虽如此,但夫妻间的床笫事,谁能知得这么清楚?”
晋宣帝抚了下她的额发:“不必多虑,以后朕会慢慢教你。”
在他心安的宽慰里,云绾渐渐放下心,她吸了下鼻子,小声保证:“陛下,臣妾会好好学的。”
夜风吹过长廊,殿内归于静谧。
天色微亮时,晋宣帝醒来。
盯着身侧熟睡的青涩脸庞良久,他才起身披衣,行至外殿,吩咐太监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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