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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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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在朝阳下就成了金沙,汪彤简直被陶楹出乎意料的动作给吓到,颤颤退后三步,她是不是疯了,在说什么甜不甜?

“陶楹你是不是……”

“叫公主。”陶楹觑她一眼,慢吞吞咀嚼着含有几颗葡萄籽的胡饼,瞧着汪彤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色彩缤纷。

“你在…”做梦!汪彤红唇微张,刚吐出两个字又被再次打断。

“不叫算了,”陶楹抱着胡饼懒懒转了个身子,用后脑勺对着气到跳脚的汪彤,无趣的小白莲,太不经逗。

她眺望远处,钟瑾已经分发完毕,将空荡荡的布袋随手往杂物车上一扔,稳稳落在车上,动作潇洒明快。他深刻的眸光捕捉过来,陶楹低下头吃了一口饼,眼帘乖乖垂着。

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娇矜。

他往回走,才整理好草药的次须弥伸长懒腰拦下了他,吊儿郎当地叉着腰伸出手:“殿下,我的甜饼呢。”

“没了。”钟瑾淡淡。

“没了?”次须弥嘴巴张大,梗着脖子在钟瑾身上转了一圈,落在他手里最后一个纸袋上,眼前一亮,以饿狼扑虎的姿势迅速夺过来,撕开纸袋就吃。

“噗,”次须弥捂着嘴巴:“怎么这么难吃。一点儿甜味都没有,我的葡萄呢?殿下你到底把它藏哪里了?”次须弥有些委屈,那葡萄味的胡饼还是特意从北疆带过来的干粮。

钟瑾轻飘飘瞥了次须弥一眼,郑重其事:“不小心拿错给别人了,到北疆还你。”

次须弥只得闭嘴,头顶着几朵药草不满地到队伍里去。明明之前就没发错,怎么今日就给了旁人?他嘀嘀咕咕。

陶楹的食量小,只吃了一个胡饼便已经饱了,纸袋里还存着三个饼子,她重新将纸袋包好,随手递给玉枝吩咐收好。

她遥遥瞧着整个队伍的奴仆都已经拍拍身上的沙粒站起身来准备启程,陶楹深深一瞥,轻盈上了花轿,摇摇晃晃的车轮在沙子里滚动发出唰唰唰的音响。

陶楹算算启程的时间,队伍才走了半个月不到,光是河西走廊一片戈壁大荒漠却让众人累得够呛,她叹了口气,到底是哪个地点让柔新公主殒命。

她静静靠在车厢上,眼尖瞥见轿子里有一本古朴封面的书籍,随意散至在桌案上,顺手一抽,《西行游记》四个字历历在目,难不成是大唐西域记?还是西游记?

指尖轻轻翻开一页,一个像蜘蛛似的昆虫被画在白色的纸页上,她视线下移,只瞧见几个字,黑寡妇,一种很毒的昆虫,牛羊马被咬中,疼痛至死,人被咬中,则需要用薄荷枝叶蘸水敲打全身,免于一死。

她指尖顿了顿,往后扫视的翻了几页,介绍的是西行时遇到的困难,有毒的昆虫,险阻的地域,有趣的见闻,陶楹兀自点头,看来这本书果然是个好东西。

宝典在手,困难障碍通通给本公主让道!

陶楹心里忽而一震,她要是熟记各种危险并且规避,岂不是可以安全活到北疆?

车窗帘倏地被她掀开打结,动作一气呵成,外边白曝的光线自窗前照了进来,落到她的书上,密密麻麻又小的文字顷刻间无处遁形,陶楹很轻松地一行接着一行阅读。

有风吹过,车顶上的流苏飘飘,车内时不时传来陶楹啧啧的喟叹声,钟瑾随意握着缰绳,□□的白马格外温顺臣服于他,耳边不时传来她清浅的笑声,或是冷冷哼道。

在陶楹第二十二次发出冷笑时,一直在旁边护送的钟瑾终于闭了闭眼,忍无可忍驱着马更加贴近花轿的窗户,近到陶楹甚至能够伸手去摸到白马的头颅。

陶楹看得正开心,瞧瞧书里的流沙千里描写的多么可怖,楚明帝这个自私自利的人,还硬是一意孤行送女儿过来和亲,真是个猪脑袋。

她再次翻过一页,书籍上的画被一团阴影遮住,陶楹不以为然,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书籍上的图画一下子显现出来。

没等几秒,陶楹还没看清书上的文字,一团阴影又覆盖上来,她额角抽抽,搞什么啊,太阳还能一瞬间移动方位,她啪滴一声合上书,扭头就朝窗外凝眸看去。

钟瑾不紧不慢悠悠骑着马,身姿挺拔隽意,下颌微抬,瞧着远处。

道貌岸然!

“钟瑾。”陶楹开口唤他。

钟瑾不应,垂眸换了只手继续把着缰绳,洁白的指尖拽着绳,似是没听到。

陶楹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拔高了声音:“钟瑾!”他果然淡淡瞥来,甚至慢条斯理地问她:“公主有什么事吗?”

有事,非常有事。

要不是她在车子上,要不是她还在和亲途中,需要钟瑾的庇护,陶楹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她忽而忍气吞声地弯了个笑眼。

“我们商量个事呗。”

钟瑾瞧向刺眼的太阳,眼睫放低。陶楹嘴角抽了抽,好声好气:“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她真的想看书,打开窗户是为了保护眼睛,又不是为了看他,为什么要挡她的光呢。可陶楹嘴角都笑僵了,也没得来他的回应。

听不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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