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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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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没有开灯,别墅又极其隐私,只有月光和海浪透了进来。

黑暗之中,身体反应要先于思考。

当许听韵闻到了浓烈的松香味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谢昭怀里了。

她脸有点热,腰上还有只大手,弄得她更觉得燥热。她微微转了下身体,想挣脱开,就听见谢昭低声说:“别动。”

许听韵身体僵住。

谢昭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不会是什么活物吧。

许听韵后背和手心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身体也越发僵硬。别的还可以,她最怕的就是蜘蛛了。

她也不敢说话,只听耳边有风声,谢昭一把把床被掀开时,她觉得他的身体也有一瞬的僵硬。

许听韵努力让自己不哭,还抚在谢昭一侧肩头小声问:“什、什么东西?”

谢昭没回话,许听韵只觉得他的胸膛震了一下,她顿住,然后就听到了谢昭的笑声。

她就知道!

谢昭又在嘲笑她了!

许听韵又挣了一下,出乎她的意料,这次她很轻易就能挣开谢昭的手臂。

她往旁边挪了一步,和谢昭拉开距离。

借着月光,许听韵终于看到了床上的东西——大红色的床品上洒的全是红枣桂圆这些东西。

许听韵指尖绕进裙纱,唇线绷得笔直,漆黑瞳仁转了转,偷偷瞥向身边的男人。

月光只照亮了他半个侧脸,从许听韵这个角度能看到男人优秀的下颌线,却看不清男人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神。

许听韵想了想,歪着身子去打量谢昭,想看清他的表情。

反正她现在隐在暗处,谢昭肯定忙着尴尬,也不会注意到她。

正当许听韵看过去时,却正好迎上了谢昭狭长双眸。

许听韵:“……”

怎么有一种小时候不想练琴、偷跑出去玩被大伯母在庭院中当场逮住的窘迫……

童年的回忆忽然攻击她,许听韵下意识地避开谢昭的眼神,红润的小嘴张了张,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正当许听韵盯着满床的枣子桂圆,思绪已经飘回了国内的北城。

她听说北城结婚是有这个习俗的,寓意早生贵子。

许听韵歪着头想了想,似乎父母去世后,她都没再去过北城了。

她妈妈陈荔晚是北城人,她听大伯母说过,当年他俩的婚事两家都不同意。她妈妈最后不顾外公的阻拦,还是跑来苏城和爸爸许阅淞结了婚,继而有了她。

结婚之后的陈荔晚和北城的家人断了联系,直到父母去世后,许听韵才知道原来陈荔晚唯一的弟弟、她的小舅舅陈昼一直同她妈妈有在通信的。

长这么大,她见过小舅舅的机会屈指可数,连外公都只有在照片中见过。

一床干果翻开了许听韵的陈年回忆,正当她回忆外公的长相时,听见谢昭叫她:“想什么呢,许听韵?”

许听韵回神,茫然地看向谢昭。

谢昭轻笑一声,曲起的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抱歉,我奶奶吓到你了吧,我会和她说的。我现在叫管家来开门,今天不住这里。”

他说完,拿出手机边走向门边,像是在调谁的电话。

许听韵怔了一下,来不及考虑谢昭忽然的亲昵,边跑边阻拦:“你不是还让我和你去北城看望奶奶吗,这一说她不是都知道了嘛……”

答应了谢昭的事,如果办砸了她也觉得有愧。

谢昭说过管家算是谢昭奶奶的人,如果管家知道了,奶奶肯定也就知道了。

更何况这里有管家的呼唤设备,他的电话只能是打给谢奶奶。

许听韵有点着急,顾不上什么淑女作风,提起裙子就跑到了谢昭身边,拉下他的手臂。

离开耳朵后,手机屏幕亮起,屏幕上写着“徐风与”。

许听韵知道,这是他助理的名字。

许听韵杏眼圆睁,气愤地瞪着谢昭。

看见她的神情,谢昭忽然笑了:“我也没说给奶奶打电话。”

“那你说让管家开门!”

“勺勺,做一件事的方法有很多,不是一定非得走直线过去的。”

这是谢昭第一次叫她小名,许听韵撇下心里怪异的感觉,同他辩驳:“现在开门除了管家,还能有谁?”

谢昭笑了,“给徐助理打电话,让他同联系奶奶和管家,说工作上有急事找我。”

许听韵噎住。

谢昭似乎不打算放过她,抄手倚门,“勺勺,我有几百种方法可以不让人怀疑我们的关系,也有很多办法隐瞒,所以你还觉得我们之前的争吵有意义吗?”

许听韵撇撇嘴,垂眸嘟囔:“知道你老成历练了,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都多。”

她话音刚落,额头上就被挨了一记。

谢昭收手,眼神凉凉地看她,“嫌我老?”

许听韵揉着额头,翻了他一个白眼:“是你先要摆出长者姿态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谁都没注意两人之间有一种诡异的和谐,似乎两人已经生活了很久。

最后还是外面忽然有什么声响,才让两人停了下来。

谢昭对着许听韵比了个静音的手势,悄声走向窗边。

许听韵紧张地屏住呼吸,耳边灌满了海浪和海风声。

这是许听韵第一次住水屋别墅,外面除了长廊就是碧蓝透亮的玻璃海,白天自然没什么,印度洋的眼泪果然名不虚传。可到了晚上,尤其是今晚,似乎是为了烘托他们的氛围、管家连别墅周围的灯都关了,幽深黑暗,像是在吞噬着这一切。

许听韵咬着下唇在周围寻找着什么,等谢昭转身时,就看见窈窕纤细的女孩紧抿着唇,一双杏眼睁得好大,眼中波光全是警惕。

谢昭似乎是觉得有意思,双手后撑在狭窄窗台上,笑着看向她——

许听韵不知什么时候,双手紧握着一个细长小巧的玻璃花瓶。

谢昭的视线在房间里溜了一圈就了然了。

原来是床头的花瓶,一侧的花瓶已经没有了,另一侧花瓶里盛满了花朵。

看见许听韵神色不好,谢昭收敛了唇角,但眼中仍有笑意。

他走近许听韵,拿过她手里的花瓶,“勺勺,这么点儿大的可当不了武器。”

许听韵尴尬捏着自己的指尖,她知道刚才是她太紧张了,这里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闯进来的。

许听韵依然咬着下唇,还等着谢昭嘲笑她,却见谢昭随手把花瓶放在边柜上,依然走向窗边。

她看着谢昭走了过去,一手撑着窗台,动作利落地翻窗跳出了房间。

然后,谢昭站在窗外问她:“去海边走走吗?”

也不知道谢昭今天是第几次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她嫌弃地看着谢昭,“谢总这是什么习惯,在自己家也要翻窗吗?”

许听韵虽然嘴上嫌弃,可却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窗边。

窗台不算高,她穿着高跟鞋垫脚就能坐上去,只不过这种行为如果让大伯母知道……

冷白月光下,许听韵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窗边,声音冷静:“走窗者谓之贼,我大伯母说……啊,谢昭!”

许听韵话还没说完,忽然伸过一只大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抱坐在窗台上。

谢昭没等她反应过来,探身抄过她腿弯,把她从屋里抱到了屋外的走廊。

许听韵条件反射一样,双手紧紧搂住谢昭的脖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暗海,紧闭双眼,双手环的更用力了些。

这样的黑夜和海,同她父母出事那天似乎是一样的让人绝望。

似乎是感受到了许听韵的紧张,谢昭并没有把她放下,把她又揽的紧了些,加快了脚步走出水屋。

谢昭低头,借着微弱月光能看到许听韵双眼紧闭,眼睑还在微微颤抖着。

现在在他怀里的许听韵,刚才的矜持骄傲都没了。

谢昭似乎才知道,原来她缩起来只有小小一团,轻飘飘的。

刚开始,许听韵耳边只有被逐渐放大的海浪声,裹着风像是什么东西在嚎叫。她一时分不清这是她的回忆还是现实。

再然后,那个拥抱越来越紧,她只能把头贴到一个温热的胸膛,耳边的嚎叫被坚定有力的心跳声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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