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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错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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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顾发笑。

乐悦笙齿关一紧,果然又将他扔出去。男人沉入水中,又浮出来,张着手不住扑腾,这一回却是半点声音没有。

深夜沟渠里一个人沉默地沉浮。眼前情景只能用诡异二字形容。

乐悦笙逼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路跟着我?你是魔教十二鬼主哪一个?”

男人根本不理她,或许根本没听见。沉浮间意识模糊,却始终记得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静夜中两个人,水里一个,岸上一个,各自僵持。男人挣扎渐渐微弱,乐悦笙解下束腕,抻一抻又变作一条长鞭,将他拉出水面。

男人随着鞭势滚在河边草地上,落地便翻转身体紧紧蜷作一团,大张着口,拼命咳嗽。乐悦笙走过去,“还不说?”

男人连咳带喘,还能抽出工夫发笑,“小姐若是看上我——买两坛酒我定然与你一同走,何需如此费力?”

“再不说我掐死你。”

男人身下已经汪出一大滩水,落水狗一样瘫在地上,脸上笑意却一丝不改,“小姐不如试试——”一语未毕,颈间被人死死扼住。

乐悦笙冷冰冰道,“最后一次机会,再嘴硬,这辈子都不必说话了。”

男人一寸不让,“那敢情好。”

乐悦笙点头,“你很好——”五指用力。男人瞬间呼吸不畅,一直以来碍眼的笑容终于消失,男人一张脸憋作紫涨,四肢挣动,双目上插。

乐悦笙撤手,“还不肯说?”

男人低着拼命喘气,好半日缓过来,向她招手,“小姐别生气,我说,我说就是了——”等乐悦笙靠近,抬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乐悦笙心生警惕,暗暗戒备。男人嘴唇贴在她耳畔,冰一样凉,“我说……我说你……你奶奶个熊——”

乐悦笙尚不及发怒,耳廓剧痛,被人死死咬住。乐悦笙本能一掌拍出去,男人一声不吭摔出丈余,手足抽动两下,没了动静。

乐悦笙看一眼手掌,看一眼横跌在地的男人,一个念头利刃一样插入脑海——

完蛋了,搞错了。

乐秋风用湿布垫着药盅进来,一抬头便见乐悦笙站在窗边出神,厚厚的帷幕之后隐约有喘息声,粗而重——极艰难的模样。

“少掌教,药得了。”

乐悦笙接过药碗便往里走。

乐秋风跟在后头,床上蜷着一个人,大张着口,拉风箱一样拼命喘气,不时叫喊一两声,一直在喊疼。

“他这样——好像不大好啊。”

“已经算不错了——”乐悦笙道,“昨夜才凶险,万幸太一归元功治疗内伤有奇效。”越说越后怕,“我给他行功一夜才勉强保命。”

乐秋风难免责怪,“一个柔弱伎人,少掌教为何使重手法打人家?”

“我以为他跟魔教有干系——”乐悦笙毕竟理亏,“是我错了。”走过去,“吃药。”说过三遍男人眼皮才掀一下,也只掀一下便又耷拉回去,有气无力道,“不吃,滚。”

“吃药。”

男人闭着眼睛,“我不吃。”

“不吃药就要死了。”

“死了也不吃。”男人撑起眼皮,恶狠狠地盯住她,“谁要你假好心——你给我滚——”

乐秋风后知后觉自己在这里少掌教只会更加丢脸,寻个由头道,“我去煮个粥。”一溜烟跑了。

乐悦笙往床边坐下,“吃完药再骂人。”

男人不吭声,他伤处一直疼,缩在被子里止不住发抖。乐悦笙探一只手入棉被中,按在右肩伤处,渡一股归元真力疗愈伤处。男人慢慢松弛,闭着眼睛喘气。

乐悦笙收手,“吃药。”

“吃药做什么?”男人有了点精神,恨恨地瞪她,“吃了药再被你扔进河里羞辱?”

乐悦笙自知理亏,闭嘴挨训。

“滚。”男人厌烦地骂,“你给我滚——你做什么?”

棉被被乐悦笙掀开,一个恍神间整个人被她拉起来,塞到两个大迎枕上靠着。男人伤病交加,被这样拉扯眼前一阵阵发黑。等他终于寻回意识时,口中弥漫着一片苦涩的味道,药汁滑过咽喉,落入腹中——乐悦笙正用匙舀了药汁灌他。

男人忿忿然,挥手尖叫,“我说了不吃——”

乐悦笙一个不防,药盅被他打得翻滚在地,摔得稀碎。

男人瞬间清醒,紧张地看一眼乐悦笙,下一瞬间突然变得更加刁钻,“我死也不吃你的药——滚——”

“现时不吃我的药,昨夜吃下去的吐出来还我?”

男人愣住。

乐悦笙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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