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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雁书眼没抬。
雁邻点了点头,下一秒,黎雁书合上报纸递给她,“好奇就自己看。”
报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字,雁邻想看,她吞咽了两下,圆润的指尖慢慢摸向报纸,却在触到边缘时,快速收回。黎雁书慢条斯理抽走报纸。
雁邻吃完那半片吐司。
到了她每日例行看花的时候,黎雁书不急着去公司,就陪着一起,起初这院里光秃秃的,是雁邻要求才种上了花。当然,花的品种是黎雁书选的,雁邻最喜欢那满架的蔷薇,带着刺,却开的无比盛大。
花农已经打理好了花。
雁邻走在黎雁书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给他介绍这些美丽的花儿,眼尾都是笑。黎雁书听了一半接了电话,雁邻就压着嗓子,在心里组织语言,等他挂完电话,软软地嗓音又轻轻地飘在黎雁书耳边。
“雁书哥哥,这是昨天开的,它是——”雁邻话未说完,黎雁书抽出手臂,抬手碰了下她的头。风过,花香阵阵,黎雁书说,“我走了。”
“这么快嘛。”
雁邻小声嘀咕,又怕黎雁书听见,换了话问,“那你晚上还会来吗?”
问完,察觉不对。
她逾越了。
雁邻小心翼翼看向黎雁书,没看到明显的厌恶情绪后,心里松了气。
“不过来。”
黎雁书直接道。
雁邻失望地哦了声,黎雁书自然是不会关注她的情绪,恰好口袋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接起,转身往外走。雁邻站在原地,慢慢蹲了下来。
“是玫瑰哦。”
-
谈怜眼看时间快到了,站到铁门边,终于,铁门打开了,她还没来得及抬脚,有车从里面驶出来,车牌五个八。她眸中闪过震惊,伞向后偏,正好看到缓缓升起的车窗里,一张精致疏冷的侧脸。
她愣在原地。
直到纪管家出来请她。
雁邻从花园里回了屋内,看到谈怜后,弯起唇角笑了笑,眼尾也弯弯的,她今天穿着是紫色纱裙,梦幻般地,微卷的长发自然散于后背。
像城堡里的公主。
谈怜暗自惊于雁邻的漂亮,干净的,白的透彻,是养在温室里的花。
“谈老师。”
雁邻朝人走近,关切问,“热到了吧?”
她让余洁上了杯清茶,不急着上课,转头去问纪管家,“纪伯伯,雁书哥哥说今晚不过来,可以把可乐接回来吗?”她晚上想要可乐陪着。
纪管家没说行。
雁邻鼓了鼓脸颊,想要撒撒娇,又想到黎雁书,还是熄了心里想法。
谈怜确实口干。
她拿起茶盏抿了口,就听到雁邻说起黎雁书,想到刚才的惊鸿一瞥。
“刚才出去的是黎先生吗?”
“谈老师你见到啦。”
谈怜点头,她只是看了一眼,茶盏的茶很快喝完,到了雁邻上课的时间,余洁拿着空茶盏往厨房走,拉住纪管家说了句话,“人今天来。”
纪管家点头,“好。”
雁邻的钢琴课只有两个小时,除去她自己的练习,都是谈怜在弹,指尖跳跃在钢琴键上,连带着指甲上的色彩。雁邻注意到了,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淡淡的绿色上镶嵌着白色的小花,是春天,是夏天的色彩。
“好漂亮。”
雁邻出声夸奖。
谈怜指尖停了,愣了愣,几秒后才意识到她说得是自己刚做的指甲。她忘卸了。
“谢谢。”
雁邻兴趣满满,“谈老师,这是什么?”
谈怜啊了声,应该没有女孩子会不知道指甲油吧,她看向雁邻的手。
她的手很漂亮。
骨节分明,肌肤细腻,葱白指尖上,指甲盖粉粉的,是天然的颜色。
这样的手用来弹钢琴再适合不过了,谈怜想。她又看向自己的手,指尖比雁邻粗,也不够白,她缓缓收了指尖。雁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视线尤自锁定在那春夏之色上,睁着漆黑的眼眸好奇地问,“是什么啊?”
“……你不认识?”
雁邻乖巧地摇头,摇完头觉得难堪,好在谈怜没多想,“是指甲油。”
“指甲油。”新鲜的东西。
雁邻眼底亮晶晶的,神情极度认真地看着谈怜,她一时也不好解释,想到什么,拿包过来,从包里掏出一瓶浅绿色的指甲油。小小的瓶子装满颜色,雁邻想了起来,她见过的,是没来黎雁书身边之前。
只是不知道名字。
她路过商店时在货架上看到过,不止绿色,还有红色、紫色、蓝色。
很多很多。
像精致的染色盘。
谈怜打开指甲油的瓶盖,刺激气味传出,雁邻皱了皱眉,“不好闻。”
“是有点。”
谈怜笑了笑,“你要涂吗?我帮你。”
雁邻闻着那刺激的气味,又看了看那清新的颜色,满心欢喜之余还是摇头,谈怜盖上盖子,想了想,将指甲油塞进了她手里,“送给你。”
“……谢谢!”
雁邻握紧了这小小的瓶子。
她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这是从黎雁书之外的,她获得的新鲜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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