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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横街(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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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后,叶之巍显得更加沉默寡言了,饶是沈凌衣自诩鲜廉寡耻,但这回还是后知后觉地认为自己有些过了,简直没把清心寡欲,高风亮骨的叶教授放在眼里。

公开调戏,要不得。

好在是余安林还能同他说上两句话,倒也不显得太过无聊。

余安林:“甭理他,憋着呢,你再多说几句,他得炸了。”

沈凌衣若有所思:嗯嗯,叶教授要气炸了。

唱歌的地方就在隔壁一个看起来消费很高的会所,装修的金碧堂皇,一看就很贵。

律所周年聚会,好几个人喝醉了,推搡中有人要把话筒递给沈凌衣。他唱歌不是好手,拒绝了两次,可实在碍不住别人太过热情,正犹豫着想要接过来。

手还没碰到,身边伸过来一只手,替他把话筒挡回去了。

余安林在旁边看热闹,腿搭在桌上晃悠,意味深长道:“这么怜香惜玉啊,叶教授。”

即便是坐在五光十色的ktv包厢里,叶之巍依旧是一副神情冷淡的模样,和工作时间的他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衬衫扣子被他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就连袖子都没有要挽起来的意思。

整个人严丝合缝,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想找出一点缝隙,钻进去,攻城虐地。

沈凌衣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叶之巍有这样露骨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叶之巍时有一种很变态的想法,变态到总带着点若有若无的□□。

好像这个人越是表现地欲望寡淡,试探不出深浅,他就越想去一探究竟,看看叶之巍到底是不是如他外表那样看起来那么克制。

简单来说,他想作死。

沈凌衣抽出一支烟。

还没等他点燃,烟又被拿走了。

沈凌衣气笑了,身体软了一边,朝叶之巍靠去,“叶教授,你有没有觉得你管得太宽了。”

他故意把手放在叶之巍腿上,隔着裤子,细细密密地触摸着。

目光向上看去,他明显感觉得叶之巍的身体绷地很紧。看着叶之巍的喉结,这让他起了点咬上去的意思。

不知道洁身自好的叶教授,被人突然咬上喉结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会生气,还是会羞赧。

背景音乐放到了高潮,角落的灯光骤然暗了一度,服务生推着车进来送酒,沈凌衣的目光被不自觉地吸引过去。

忽然间,耳边传来男人低沉但又不带一丝感情的嗓音,用着很平淡的口吻,“我不喜欢接吻的时候有烟味。”

像是一股带着暧昧气息的风从耳朵一直钻进身体里,沈凌衣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没一会儿,腰上搭过来的那只手把他拉回了现实。

不同于他挑逗般的抚摸,叶之巍的手圈住他的腰,掌心有力地在他腰间收束,让他被紧紧锢在怀里。

掌心的温度穿透布料传递到腰间,比起粗暴的动作,沈凌衣更觉得叶之巍是在挑逗,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他的腰上,频率逐渐与他的呼吸吻合。

操!叶之巍终于疯了!

黑暗的角落里,正巧没有人朝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境,他看到了叶之巍那些不同于工作时期的样子,突然变得很恶劣,至少,让他感觉出很恶劣。

叶之巍的唇向他靠近了,沈凌衣不知为何居然有点紧张,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至少他觉得这不是叶之巍会做出来的事。

强吻什么的,不像这个人会有的行为。

他看着叶之巍的唇,心里居然会产生期待,这种不知道对方究竟会不会吻下来的感觉,更让人心痒难耐。

有一瞬间,他脑子里有个很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觉得,或许这幅清隽克制的皮囊不属于叶之巍,真实的叶教授,或许是很恶劣的。

克制和偏执,有时候,只有一线之隔,只要找到其所属的弱点,就能轻轻松松敲破那层伪装,暴露出真实的一面。

“玩玩而已?”叶之巍带着点质问的口吻。

沈凌衣心笑,浅浅道:“我错了。”

叶之巍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妥协地这么快。

“你什么都听到了。”沈凌衣凑近了些,错开了那张唇,在叶之巍耳边耳语道:“怎么没听到那句,‘我男朋友’。”

叶之巍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不愿失去这个机会,乘胜追击说:“男朋友,有人欺负我。”

叶之巍微微蹙眉,“江遇?”

沈凌衣乖巧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叶之巍突然起身离席,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下,示意他坐好。

·

蝴蝶巷17号。

耗子在门口接到彭复。

彭复是叶之巍的司机兼助理,在这边等了有一会儿了。

“老板让你来的?”

彭复嗯了一声,看了眼整个蝴蝶巷,“江遇呢?”

“他不肯走,应该是没地方住。”耗子显得有些无奈。

彭复也没多问,带着人直接上了楼。那群人看起来不像是律师,个个西装革履,却浑身都透着一股冷气。

耗子感到一阵胆寒,即便是蝴蝶巷最恶劣的混混也没有给他这种感觉。

房门是关着的,江遇怕陆越找他麻烦。

陆越这时候就站在门口,咚咚咚地敲门,气急败坏道:“你给我把门打开!我告诉你,今晚你要不走,再惹衣衣不高兴,我弄死你信不信!”

门内依旧没有动静。

陆越看到一群人从楼道里上来,看起来都不太好惹,为首的人他认识,之前叶之巍到蝴蝶巷来时他见过。

“陆先生,房子是您负责的,不介意的话。”

彭复没有说完,但陆越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颔首,走远了些。紧接彭复带来的人走上前,一脚将那扇看起来就岌岌可危的木门给踹开了。

巨大的声音在楼道里陷入回响。

陆越感到呼吸不畅。

“有关的赔偿,陆先生只管把账单发来,由我们全权负责。”彭复不带丝毫感情道。

陆越咽了咽口水,“衣衣那边……”

“是沈先生开的口,您不用担心。”

彭复说完这句话,陆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表示明白。

江遇躲在房间,看到闯进家里的陌生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里带着委屈的哭腔,大声嚷嚷着要报警。

陆越不耐烦地啧了声,“这房子是我的,你他妈非要住这儿,要报警也该是我好吧!”

江遇哭得哑了声,说到底他也是借住,陆越留他是情分,不留他是本分。但他没有地方去,大半夜的,他能去哪?

彭复走到客厅,江遇看到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想躲到陆越身后,陆越不动声色地让开了,示意耗子和他一起进去搬东西。

彭复冷冷在他身上瞥了一眼,随即将手机举起。

手机屏幕里是一个男人的身影,江遇一眼认出了那是叶之巍。

叶之巍坐在一个包间里,光线很暗,面前放着一杯威士忌,酒色看起来很冷,冰块让杯壁挂上了一层水汽。

他的眉目间再也没有之前的温和,有的只是冷漠以及鄙夷。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确切的说,是非常不好。

“江遇。”男人阴冷的声音透过屏幕传了过来。

江遇瞬间觉得凉到了骨子里。

“我的时间有限,衣衣还在等我。”叶之巍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面上,无形中传来了一阵压迫感。

江遇吓得不敢说话,他不敢相信叶之巍真的会站在沈凌衣那边。

为什么?

一个身份卑贱,没家人没学历,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叶之巍难道是这么肤浅的人?

从彭复口中听到江遇不愿意搬家的消息。

叶之巍眼皮微抬,表情晦暗不明,玩味地笑了声,整个人的气场又阴沉下去几分,“你不想搬家,可是,我也不愿意我家衣衣不开心。”

“我凭什么要搬家!”江遇嘶吼道。

凭什么沈凌衣要赶谁走,所有人就都会去帮他?

为什么没有人帮他,为什么就连叶之巍这种高校教授都这样不讲道理?

彭复挥挥手,身后一人走到江遇身边,沉声道:“江先生,提醒您一句,这里是蝴蝶巷,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地方。”

这句话似乎把江遇击溃了,他当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蝴蝶巷这种地方,被这个城市遗忘的地方,究竟会有人来管他吗?

且不说叶之巍会对他怎么样。

陆越是本就犯过事的,他会怎么做?

他突然带着点哭腔控诉道:“我说了我找到房子会搬走的!等过两天我去那边上班了就搬走!”

“你提醒我了。”

叶之巍双腿交叠,上半身微微往后仰,闭上眼睛,明显带着点不快的语气道:“很抱歉地通知你,你可能需要重新找一份工作,找一份,我家衣衣见不到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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