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臆想中(1 / 2)
由于裴晏生精湛的驭马术,再加上他的抚慰,小棕马终于安静了下来。
两人慢慢地徜徉在田野里。
慕听语慌乱麻木的神情这才有了片刻回转,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静,可吓得荒溃的脸庞却依旧惨白。
这一刻,她好想哭。
可一想到身后是裴晏生,她又生生忍住了。
她想骂他,可他又救了他。
“这么蠢。” 这时,身后裴晏生的嗓音低低地传来,“教你的都白教了。”
慕听语垂着头,缄默不语,不想理他。
然而绷起的后背又紧挨着他,颇为不舒服,便往前动了几下,可耳畔又传来裴晏生的声音,只听见他说:“别动了。”
滚烫的气息吐在颈间,吹得她有点痒。
她更想远离他了。
可他却锢住了她的纤腰,她动都没法动,心里闷闷的,却又对他的霸道行为无可奈何。
而裴晏生几乎是不自觉地揽过了她的腰,只因他看到慕听语颈肩露出的一缕红线,又被她身上的香气吸引,他便情不自禁地垂头嗅了嗅,原来那股馨香是来自这里,是栀子花的气味。
他随即一怔,问道:“这是什么?”
慕听语懵了一瞬,垂头望去,这才意识到,忙答道:“平安坠。”
紧接着,就听到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你的确挺平安的。”
嘲讽意味十足。
她撇了撇嘴,腹诽道:自从遇到他后,大多数的惊险都是身后这个罪魁祸首带来的吧。
由于裴晏生一直秉承着自己越痛苦,他就越高兴的理念,她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是母妃留给我的唯一念想。”生怕被他抢了去,她忙解释道,语气间是难掩的慌张。
一听到母妃这个词,裴晏生动了动眉,就像一个阀门一样,潮水般的记忆用了出来,全部都是与母妃相关的。
这世上,母妃是最疼他的人。
而平安坠么,他母妃也给了他一个,难道还会觊觎她的?
“一个破坠子,以为孤会稀罕?”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听此,慕听语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裴晏生却依旧紧紧揽着她的腰。
“殿下,能不能放开我?”斟酌良久,她才出声,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卑微的祈求。
裴晏生猛然意识到,左手即刻松了开。
他不禁懊恼,她身上软软的,香香的,以至于令他心神荡漾,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可放开她以后,他又浑身不自在。
突然有点渴,想喝水。
很想喝。
尤其看到眼前她白皙纤细的脖颈,他好像更渴了。
情不自禁滚了下喉结。
又一次险些控制不住,他立刻加快速度,骑马回到了马场。
到达终点,几乎是瞬间,翻身下了马。
凉爽的清风迎面吹来,那股灼热的气息终于消散了些。
虞菁菁一直关注着他们的情况,远远看见表哥驯服了小棕马,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但是看到他们紧紧挨着的身躯,心里又升起一股浓浓的嫉妒。
更可恶的是,她好像还看到表哥抱慕听语了。
这怎么能忍,手中的剑穗几乎被她捏得变了形。
若不是因为慕听语,这枚剑穗肯定就送出去了。
是以,在他们二人平安归来后,她狠狠剜了慕听语一眼。
讨厌死了。
还有表哥,捉弄慕听语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要在自己邀请他的时候。
小脸又黑了一层。
看到表哥下马,她本想再次迎难而上,可表哥好像就跟没看见她似的,从她眼前飘了过去,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她忙跟了上去,焦急地喊了几声,可表哥连头都未回。
于是,她猝然转头,将恶狠狠的目光射向身后的慕听语,气愤地推了她一下,“都是因为你,蠢奴才,屡次坏我的好事,你该当何罪?”
慕听语踉跄几步才站定,一双眼睛透出点茫然,望着虞菁菁,“郡主此话何意?”
虞菁菁双眸似淬了寒冰,手指紧握成拳,一步步逼向她,那眼神像是要打人。
慕听语抿了抿唇,她知道如今同郡主正面扛,自己是讨不到半分好处的,只好节节后退,警惕地望着郡主。
后退数步,只听得虞菁菁指节咯嘣一声,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一道冷厉的喝声破空而来,“慕听语,你又想挨板子了是不是,还不跟上来!”
她猛地一震,像是得到了救星般。
偏头瞧去,只见裴晏生正站在不远处,黑沉沉地盯着她。
得了指令,她忙侧过身,绕过虞菁菁,如获大赦地跑向裴晏生。
还是第一次,她觉得裴晏生来得正是时候。
同他幽暗的眼睛对视了下,便乖乖跟在他身后,回了皇宫。
一回到东宫,裴晏生便挥手让她退下,别碍他的眼,语气很是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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