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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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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昭宁脚下一个趔趄,复又跌坐在地,带起枯枝败叶摩擦的刺耳声音,“你……”

他竟是知道的?

“下到自己酒里,借由酒杯相碰交换酒液,倒是好计策。”萧晔淡淡开口,看不出喜怒。

“至于身体不适……”萧晔唇边泛起玩味的笑,他道:“孤确实偶感风寒,旁人怎么理解,便是他们自己的事。”

昭宁怔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萧晔站起,行云流水地掸了掸他衣摆上沾着的落叶和浮土,又步步向她走近。

分明一点受伤、力不从心的样子都没有。

昭宁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果然,她不该有心软的时候。

一刻也不该有。

萧晔揉着自己发紧的手腕,在昭宁面前坦然蹲下。

他伸出手,狠狠揉了一把她蓬乱的脑袋。

“这个崖底,只有我们两个人。”

“纵然如此,你都不肯告诉孤你是为了什么吗?”

这一次,他没再问她是为谁驱使。是以,昭宁恍然间便懂了,萧晔把她的行为和萧明那边的举动连成了一条线,已经无需再问了。

他只问她是为什么。

他掌心的温热触感犹在她的发顶,有那么一瞬间,昭宁真的很想把一切和盘托出,好让这光风霁月、算无遗策的太子皇兄,为她伸张正义。

可她从前已经在这件事上失败过一回了,这一次她不敢再赌。

昭宁直勾勾地看着萧晔,道:“我恨你、讨厌你,这个理由够吗?”

萧晔没再继续问下去。

没有这个必要。

他只是低下头,啧了一声,旋即抬起点漆般深邃的瞳仁看向昭宁。

“害人不是这么害的,你太笨了。”

昭宁梗着脖子反唇相讥,仿佛这样就能在他面前找回一点颜面,“殿下聪明,那不如教教昭宁。”

昭宁在害怕,她一阵阵地发冷汗,而她身前的萧晔,竟真的慢条斯理地和她论起如何害人。

“孤拿到了他好弟弟豢养私兵、私造甲胄的证据,此番回程定会受到反扑。”

“与其防备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突然袭击,倒不如示敌以弱,把这个进程的快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叫诱敌深入,懂吗?”

萧晔轻视的目光在昭宁颤抖的手臂上梭巡,“如你这般,永远也掌握不了主动权。”

他的目光实在是太危险,昭宁想要避开,可又觉得这样无异于投降,她略略抬起下颌,尽量避开他眼神中最锋芒的所在,嘴巴却依旧凶狠。

“殿下也就这点伎俩,也不怕全被我学去了。”

萧晔没把她这话当玩笑,瞳孔中闪过近乎于疯的自满神色,他说道:“可以,孤都可以教你。”

漆黑幽深的崖底,连风都是匆匆而过,不愿在此地久留,夜深了,鸟兽早已回巢。天地间,仿佛真的只剩下宛若密侣的两人。

可他们所说的,却并非什么枕畔耳边交心话,而是下毒的手段、谋害的方法。

昭宁越听越冷静,到最后,她的笑意似乎都更真切了些。

她忽然叫他:“殿下。”

萧晔挑眉看她。

昭宁伸出手,指尖若有似无地探向他的耳尖,声音灼热。

“那殿下,用在我身上这一招,叫欲擒故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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