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风又起(1 / 2)
“向涛,你瞧,这不是荣国府那位公子么?”
秦向涛依言看去,却只见着一个翻飞的袍角。他扭扭脸儿,哼笑着与陈谦时道:“你也与他相熟?我不妨碍你上去见礼。”
“什么话。”陈谦时皱眉,咳喘着上了车:“我不过是奇怪,怎么在这儿碰着他。”
“怎么,这地方陈大公子来得,人家贾公子来不得?”
陈谦时没理会秦向涛的阴阳怪气,跟随从道:“去看看他是哪家过来的。”
他们同乘一辆马车,这时停在边角,并不惹人注目。淡褐的车厢上坠着陈旧的松绿的帘子,好像一副放了太久的画卷,溢散着过分端肃的颜色。陈谦时并没有急着与秦向涛交谈,他只是咳着、喘着,红晕顺着脖颈攀爬上来,那颜色到了下巴就升不上去,只在脑门处勾画下几道凸起的青紫。
只是这一次,秦向涛却一声不吭,扭着脸往窗外看,直到方才派遣去的侍从回来回禀。
“哥儿,是秦家。”
“哪个秦家?”
秦向涛听出陈谦时在咳嗽中丢出一个笑音。
“之前宁国府的少奶奶不幸,这边就是了。”
“哦。”陈谦时自鼻子底下哼出一声,又听那侍从道:“只是方才小的隐约听说,这家的老爷也不在了。”
“也是可怜。”陈谦时平静地点点头,吩咐车子不必再停留。
“倒是个好心肠的。”秦向涛从方才起便一直没说话,直到这会车子拐过弯儿来,才以极低的声音嘟囔一句。
“咳,我还当你打心里发誓再不睬我呢。”
“我是生你的气,气你缘何这般见外。”秦向涛攥着拳头,捶在自个腿上:“好赖你与言弟同在国子监,怎么连这么一点小事都不愿担。”
“怎么担?叫你去说他外祖家私问典当,预备着把他家的钱财翻一番儿?”
“这说不得?”
“我且问你怎么说?”
“自然是实话实说。”
“他未必没料想这一层。”
“他若料想这一层,就更不会因为我说了大实话责怪我。”秦向涛说到这里,却是冷笑起来:“咱们三个相熟许多年,他可不是小气的性子。”
“你是觉得我小气?”
“对。”
“好。”陈谦时这时也隐隐泛上火气,他把那只掀起来的旧松绿帘子摔下去,仍是压低声音,跟秦向涛道:“我问你,荣宁二府急着用钱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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