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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薄情女郎骗婚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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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顺着宽阔的脊背滚下,低落尘埃。

然主人心不在焉,漫不经心啃着干粮和点心,似乎已经不准备理会。

宋蕤叹气。

拿着帕子,站起身,去捞他身后发丝。

宋简霍然起身,一退三步远,如避洪水猛兽一般,反应十分奇怪。

宋蕤挥了挥手,将帕子扔给宋简。

耸肩道:“本欲为你擦头发,既然你不愿意,便算了,你自个擦吧。”

宋简双手捧着帕子,动了动唇。

“奴,不擦。奴身份低贱,配不上用主子的东西。”

宋蕤安坐着,细细打量他。

烛火葳蕤,她心里却冷的慌。

六年前,宋简以报恩的理由,来到她身边为奴。

当时的宋简同她现在年纪相同。

带着一丝青涩的年轻郎君,瘦削苍白,板着一张俊脸,身上气势比之今日还令人胆寒。

站在面前,犹如一把无鞘的锐剑。

宋蕤当时自身难保,他孑然一身,一身来历不明的本领,她不想留他。

然他固执得很,赶也不走,骂不还口,像一道影子如影随形。

她烦了,干脆指使他做工。

杂七杂八,砍柴挑水,煮饭烧水,什么都做。

想着他总有一日会忍受不了她古怪脾气,颐指气使的态度。

熟料。

三个月后,宋蕤都学会了,也装不下去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使人求仁得仁。

宋蕤狭窄的仁慈之心,使她成全他为奴之请。

宋蕤并未要他的契书,言明他要走便走,无须知会她。

这样得过且过,过了六年。

宋蕤早已将他视为兄长,信任他,待他亲厚。

却没想到,撞见他与旁人暗中通信,竟然背叛她,中伤她。

宋蕤似笑非笑,请呆立在原地的宋简落座。

宋简似要僵硬成一座雕像。

宋简干脆劈手将帕子夺来,让他转过身,慢条斯理为他擦着发丝。

面前的脊背宽厚。

她温声问道:“阿兄,你何时来到我身边的?”

宋简脊背骤然绷直。

语气僵硬:“主子,不敢……”

宋蕤打断他:“何时?”

宋简:“六年前。”

“年岁多少?”

“十九。”

“我呢?”

宋简沉默一瞬,道:“十二。”

宋蕤细致将长发中的水绞出,低低叹了口气。

感慨道:“六年啊,你我一同长大,你同我兄长一般,你关切我,我也愿意关照你。

若是有朝一日,你有了难处,你尽管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必然竭尽全力。”

“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

宋简知道今日的宋蕤反常,也知道她为何反常。

毕竟,她的视线直白到毫不掩饰,他如何发现不了。

只是兄长二字。

宋简道:“主子,奴实在担不起您‘兄长’二字。”

宋蕤站起身,骤然发怒。

“奴,奴,你算哪门子的奴仆?

我说你是兄长,你不认,非要守着作奴仆的规矩。

那好,既然要作奴仆,那便按着奴仆的规矩来。”

她居高临下,盯着宋简发顶。

“我不日将远嫁东都,带不了你,你便走吧。

我给你一千金,给你在西京寻一门好亲事,明日定亲,你留在西京好好生活,不必再跟随我。”

她一气说了下来:“你可愿意?”

宋简转过身,倏然跪在宋蕤面前,俯身长叩首。

道:“皎皎,你又何苦。”

宋蕤眼眶发酸,看他跪在地上,无声求他,又唤她乳名。

她轻飘飘蹲下身,如一叶已经枯萎的蝶一般,俯跪在他面前,郑重行了稽首礼。

宋简躲避不及,硬生生受了。

宋蕤兀自站起身,又坐回去。

低声道:“我其实希望,你能留在这儿,莫要随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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