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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4游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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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当午,水都的主街道上挤满了人,百姓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目光齐刷刷投向街道尽头。

那里,一队禁军押着一个身着破旧白衣的男子缓缓而来。

燕良双手被拷,铁链与脚踝上的镣铐相连,而他身后更是拖了一枚铁球,每走一步,铁球便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他本就生得俊美,即便脸上满是血污,也掩不住他那双在人类眼中灵动美丽的狐狸眼,而此刻,那双眼中没有半分怯懦,只有不屈与冷冽。

“看!那就是北国的狐狸精!藏在水都里害我们多少将士战死沙场!”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呸!战败的畜生还敢来我们水都作乱!”

“打死他!打死他!”

每走一步都是怒骂,烂菜叶、臭鸡蛋、石块纷纷朝他砸去。

燕良没有躲,他也躲不开,李承佑的目的就是侮辱他,这些人的喊骂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她的化身,这是他的劫,他受着就是了。

挺直了脊背,他平稳前进,目不斜视,仿佛那些辱骂和攻击与他无关。

可垂下的手,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指节用力到失去了血色,甚至微微颤抖。

突然,一块石头砸中了他的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模糊了视线,染红了衣襟。

鲜血滴落在白衣上,像冬日红梅。

他晃了晃身,低头看了眼染红的位置,稍稍整理衣襟便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走。

“这狐狸精还挺能忍啊!看他那张脸,高傲什么呢!”人群中有人冷笑不屑,“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燕良可以听见百姓所有的谩骂,他不回应,他知道,李承佑的目的不仅仅是让他受辱,她在等,等他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同伴按捺不住,前来救他。

这个女人肯定派人监视着周遭的一切,他绝不能表现出半分痛苦或软弱,他要让她知道,北国的子民,他白狐一不会轻易屈服。

远处的高楼上,李承佑负手站在窗边,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燕良身上,看着他被百姓辱骂,被石块砸中,却始终不肯低头。

这么难堪了,还要维持自己的风度,很好,她很欣赏,宁折不屈会让她有征服欲,这样的人她折磨起来才更觉有趣。

三天过去,燕良亦是被押着游街了三天。

扑通一声,燕良被推倒在地,不知混杂了什么,腥臭又黏腻的浑浊液体从头浇下,浇得他浑身起了激灵。

几乎所有的发丝都沾上臭味粘在脸上,浑浊的水从脖子流进让里衣黏在了身体表面,他低垂着头紧紧握拳。

“快走。”

禁军踢了他一脚,催促。

镣铐磨烂了肌肤,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三天的游街让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紧咬着唇,他知道没人会来扶他,所有人都乐于见他的笑话,乐于侮辱他,这就是成王败寇。

他听了整整三天的辱骂,难听的、下流的、令人恐惧的,他很想让自己麻木,但奈何,他听力好,嗅觉好,他无法抛却这些话语,更无法摒弃这些气味。

败者就该承受屈辱,没有被扒皮吃掉已经算幸运了......可眼眶忍不住发热,他竟然感到了痛苦。

痛苦就是软弱,他不能软弱。

李承佑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人群,三天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来救燕良,更没有人接近他。

皱眉,但也欣赏,能够潜藏在水都这么多年,这些人的心志,或者燕良的心志确实坚定。

她不禁看向燕良,他还趴在地上颤抖着手臂试图爬起,让他游街了三天都不曾露出破绽,想必他手底下那些人也猜出了她的目的,如此,游街便没用了。

叫来青衣侍从,她对街上扬了下颌:“目康,够了。”

目康腰间佩剑,往窗外一望,答:“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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