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3为君(1 / 2)
“李老将军,本宫如今可是君上身边最得宠的夫人,你女儿若能入我于氏,本宫可保她一生无忧,如此,老将军在君上跟前也能有些脸面。”
苍老年迈的声音却掷地有声:“于夫人这是想染指军权?哼,我李氏的前途还用不着后宫妇人来谋算。”
“哼,看来你李老将军的败仗是没吃够啊?”
浑浊的咳嗽一直持续到傍晚,混杂着血的帕子一入水便染红了铜盆。
次日,整个水都皆在口口相传李氏的败仗,李老将军气急攻心,羞愧病逝。
李承佑负手,眉心痣正对身前盔甲,一红一黑皆是交锋,烛光映照,瞳孔内是盔甲表面数十道深深浅浅的划痕。
手指在身后轻捻,思量,盘算,等待,胜负只在方寸之间。
大婶摸着小白狗,眼珠子提溜转,她对烙饼大叔低声道:“真没想到,国主夫人也勾结外族啊,这皇城内还有向着咱们百姓的官吗?”
“谁知道呐?咱就期盼着国主别被美色迷了心智,把大将军的打下来的胜利给让出去咯......”
大婶白了一眼:“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样,你没听说国主宴请北国使臣那排场,啧啧啧......怕不是枕边说了几句好话就......”
大叔赶紧嘘声,往外瞟了瞟,更加低声:“你可小声点吧,掉脑袋的话也能乱说吗?”
“也是也是......”
两人皆噤声,唯独小白狗甩了甩尾巴,呜咽了一声。
啪!
发髻直接散乱,美人跌倒在地梨花带雨,脸上直接起了巴掌印,而她身后的侍女太监更是抵着地面瑟瑟发抖。
“君上!妾冤枉!妾冤枉啊!妾压根就不识那什么黑鹰统领,怎会有婚约啊?君上明察!”
寝宫内,禁军进进出出翻箱倒柜,除了美人落泪,谁都不敢出声。
手指紧到发白,国主嘴角微抽但又冷静自持,不怒自威的神情让于夫人的心逐渐绝望。
“君上......”
“不好了不好了!君上!神鹰大将军起兵!清君侧!”
尖细的呼喊一路从殿外奔进殿内,所有禁军全都愣在原地,不自觉看向最中心的明黄国主。
沉默,停滞,就连美人都不敢再哭出声,仰头盯着国主。
一声轻哼,国主下令:“于夫人勾结外族,赐自尽。”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天地之间已经扬起了无数尘埃。
身着玄甲,李承佑一马当先,以刀为笔,以血为墨,带领铁骑千里奔袭一举踏破水都城门。
为了这一刻,她已经隐忍谋划了多年。
数年前,父亲身负重伤战败而归,彼时朝野上下无不唾弃鄙夷,好似李氏曾经的荣耀成了白雪,春天一来,尽数消融,余留下一抹败痕。
为了李氏荣誉,她连父亲的葬礼都不能参加,披甲直奔边境,稳住军心,稳住国主的信任。
月前的回归只是障眼法,今天,才是她真正应该回都城的日子。
铁骑踏破宫门,军队将禁军牢牢围起,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面无表情下马直奔金銮殿。
朱红色大门发出沉闷而古老的吱呀,入殿,国主满面死灰却依然保持风度,端坐在高台之上,可他身边已无一人,只有地上躺着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
李承佑缓缓入内,扫了一眼死去多时的于夫人,她径直走向龙椅。
“李卿,朕已赐死于氏,何故再不依不挠?”国主镇定问。
她走到龙椅面前,单膝下跪,行礼:“君上,臣来清君侧,清的不止是于氏。”
“那你还想要杀谁?朕都依你。”
她摇了摇头:“臣会自己杀,不用脏君上的手。”
“李卿啊,朕如此信任你,将军权交付与你,你怎能让朕落到如此境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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