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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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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郁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大好,总容易感冒发烧……”盛夫人说着便瞧见盛枝郁,连忙起身,“小郁下来了,赶紧过来,望舟等你很久了。”

盛枝郁轻着脚步靠到桌前,视线微落。

顾望舟眉宇间拢着淡淡的冷色,本就深邃的轮廓乍然现出三分压迫感。

主角攻情绪不大好,盛枝郁猜是因为和主角受吵了架。

“醒了。”顾望舟撩起眼皮,看向他时那阵暗色淡了不少,“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退烧了。”

顾望舟站了起来,抬手朝他额头探去,察觉盛枝郁紧张地攥住了毯子,转成了轻碰他的脸颊,目光更柔:“是不烫了。”

盛枝郁顺着他的手背轻贴了一下,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有点担心你。”顾望舟语调温柔,还有对病人淡淡的哄意。

说完,他的视线落到盛枝郁的领口,在那抹枣红色上凝了片刻,旋即落下。

剧情推进和好感度收集目前都算顺利,盛枝郁本来在规划进度,余光却忽然捕捉到顾望舟一落而过的眼神。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往露台扫了一眼。

盛枝郁不动声色地敛下眼,主动以主人的姿态开口:“外面风冷,祁先生怎么不进来坐?”

在露台外懒洋洋地晒着日更的祁返回礼一笑,随后眼神示意了一下身侧的陈依晚。

陈依晚乖巧地走到正厅里:“盛先生下午好,听说你生病了,身体还好吗?”

……祁返的任务目标情绪稳定,不见端倪。

看来那渣男身上的痕迹应该是没被发现。

“还好。”盛枝郁轻轻颔首。

桌上的话题很随意,大多都是金丝雀在说,盛枝郁偶尔会回答一下和晚宴相关的问题。

“小郁,”顾望舟忽然叫住了他的名字,“那天看你穿宝蓝色好看,给你订了一件衣服。”

陈依晚捧着茶杯,余光却发现一直游弋在话题的祁返似乎回了下神。

顾望舟将一个盒子递了过来,盛枝郁有些意外,就听见顾望舟说:“试试看合不合身?”

盛枝郁应了声好,顾望舟便陪着他上了二楼。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陈依晚视线随到楼上,轻声说:“顾先生……真宠盛先生啊。”

生病了亲自来探望,还会随手带礼物。

陈依晚不由地悄悄地看了一眼祁返,却猝然对上他含笑的视线。

明明那是笑容,陈依晚却心头一怵。

“我要怎么理解?”祁返托着下巴淡淡地笑,“你是只是单纯的羡慕……还是在趁机埋怨我?”

……陈依晚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祁返的怒点不好揣测,但从未有如此一刻觉得他阴晴不定。

他有些紧张地垂下眼,摇了摇头:“没……”

祁返挑了下眉:“我对你不好,不应该是你向我发脾气么?怎么你还一副害怕的样子?”

陈依晚不敢再说话。

祁返看了一会儿,似欣赏够了,才淡淡道:“那未必见得是宠,也有可能是试探。”

楼上。

盛枝郁在卧室打开盒子,才发现里面是一件黛蓝色的大衣。

【……主角攻是色盲?】

宝蓝色和黛蓝色分不清?

盛枝郁看了片刻,将随意披着的外套换下,整理好后打开了门。

顾望舟就站在门前,颀长的身影遮住了光,抬眼的瞬间有些郁然。

盛枝郁大方地抬了下袖子:“这好像不是宝蓝色?”

顾望舟看着他的表情,似是端详,又带着点无法捉摸的打量。

见盛枝郁脸上露出了疑色,他才轻笑了下。

“本来是想选宝蓝色的。”他上前牵住了盛枝郁的袖子,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但看到了这件,忽然又觉得那个颜色不适合。”

盛枝郁看着他的动作,笑了下:“所以,你骗我?”

“不是骗。”

顾望舟望着他的眼睛,挑了个词,“我想当做惊喜。”

……端着一张事故脸说惊喜?

脑回路果然不一般。

盛枝郁没说话,顾望舟的指尖顺着衣袖,一路上延到他的领口。

并没有触碰,但指尖的凉意却沁了过来……是一种让人不适的寒。

像是冷血的蝮蛇攀缠而上。

顾望舟唇角略微上挽,似是在笑,却又毫无温度。

盛枝郁眼睫垂着,他早上起床的时候就观察过了,领口下面这一片的痕迹已经散了大半,但锁骨下面还残余着一枚淡红。

如果顾望舟将他的领口压下,是能看到的。

??他在试探些什么?

顾望舟的指尖捻住了他那件枣红色的内衬,像是在感受布料的温度,良久,才徐徐松开。

“领子折上去了。”他笑了笑。

盛枝郁望着他落在阴影下的脸:“一时太高兴,没注意。”

“这样。”顾望舟松开衣领,又用指尖触了触他的颊边,“那我可以理解成你很喜欢吗?”

“当然喜欢啊。”盛枝郁说,“你送我的都喜欢。”

“那就好,”顾望舟抽回手,落到口袋,“我觉得这个颜色更适合,还有一个原因。”

“那天送你回来的时候,有东西落在我车上了。”

看着那枚珍珠袖扣,盛枝郁垂落的瞳色沁了三分冷。

难怪顾望舟总有股抑在最深处的风雨欲来。

……原来是察觉到了。

他的黑瞳平静而深邃:“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这些花哨的东西……喜好改变了?”

顾望舟从小在尔虞我诈中摸爬滚打,对“反常”有条件反射式的敏锐。

白月光是个极度简洁雅致的人,不仅是衣服只穿素色,这些细小饰品更是一切从简。

林蔚与看着他波动的情绪值搓了搓胳膊。

【不愧是3A难度的任务对象,这心是藕做的吧,眼那么多。】

顾望舟的指尖落回袖子边缘,盛枝郁里面穿的并非衬衣,无法佩戴。

他似有些可惜,只能将袖扣放在盛枝郁皓白的手腕上:“果然还是这个颜色更衬一些。”

袖口有些凉,触在皮肤上的感觉不好。

顾望舟却似全然无觉:“小郁,你觉得呢?”

盛枝郁抬起视线,望进了那双如网般的视线里。

寂静秒余,他轻轻莞尔,刚准备开口时,另一阵脚步声涉进。

顾望舟回过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人。

祁返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有一丝打扰的意外,但他很快调整过来。

“我有点事得先走,跟你说一声。”他平静地走向顾望舟,“顺便给你拿个东西。”

他手里有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这是小郁回国之前托我找珠宝师订做的东西。”祁返递交到两人跟前,“不过那天我疏忽大意,漏了一只。”

金丝礼盒中间躺着的,是一枚白珍珠袖扣。

和顾望舟手心那枚款式相同,颜色却是泾渭分明。

盛枝郁定了一眼,视线缓缓上抬。

祁返望着他,笑意散漫:“情人扣么,当然得一双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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