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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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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照雪缓缓收了笑,漠然的表情浮现在那张本该温柔多情的假脸上,硬生生塑造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感。

空气安静几秒,响起三道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殷照雪:“夫人这是在质问我?”

黑眸邃如深潭,令人琢磨不透其中的情绪。

江渔说:“这怎么能是质问?这分明就是担心。”她声音慢悠悠的,甚至还倒打一耙,带着嗔怪的意思,“你又误会我。”

她抬眸看殷照雪,殷照雪也垂眸看她。

四周像驻了面墙,墙内的两人心照不宣。

“原来是这样。”殷照雪放缓了语气,两步上前将江渔的手拢在手中,“是我的错,原来夫人是在关心我。”

丁开往后退了几步,也只是退了几步,没敢逃。

身上轻飘飘掠过一道视线,叫他生不起逃的心。

他敢肯定,若敢当着殷照雪的面跑,逐血下一秒就会横在他脖子上。

状况也还行吧。他故作轻松地想,好歹殷照雪还在眼前,这样就不用担心后背捅刀了。

江渔任殷照雪拉着,也没错过他向后瞥去的那道视线,想了想又反过来拉住他的手,这才转过身对丁开说:“别慌,他现在不能对你动手了。”

“……?”

殷照雪半天都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抓住了手他就不能动手了吗?

一时没想出什么形容的话,他幽幽看着江渔转过去的头,没发现身后的两位下属眼睛一眨不眨,放在过去堪称胆大包天地盯着他的手瞧。

甚至心底还不约而同地开始想:真好,看以后谁还敢说他们家大人一辈子孤家寡人。

江渔当然知道殷照雪随时都能挣脱动手。

甚至对于高阶修道者来说,动不动手都没什么区别。

只需一个意念,或是凭借某些密学,完全能在不动用肢体的情况下杀了对方。

她只是觉得殷照雪没有要杀丁开的意思。

他不是那种做起事来畏首畏尾的人,没有在关上门的第一时间动手,便已经说明了问题。

但丁开不理解,所以她在向老乡传达一个信号:

放心,殷照雪不会杀你的。

丁开表情微微扭曲了下——为江渔的直接。

这里还有屠灵楼的人,他也是要脸的!

不过殷照雪确实没有动作。

一时他也顾不上汗颜,直奔主题道:“我是为我的傀儡而来,你说条件吧,怎样才能将它给我?”

闻言,殷照雪微微偏过了头。

站在身后熟悉他的两人立刻就懂了,立即躬身恭敬道:“属下告退。”

房门打开,泄出一丝客栈外的凉风与喧闹,而后紧紧闭合,将两边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等人走了,殷照雪慢悠悠道:“你想怎么拿回傀儡?”

丁开强制镇定地说:“当然是原封不动。”

殷照雪的眼睛里写满了嘲讽:你在做梦。

男子汉大丈夫,丁开能屈能伸,打起了感情牌:“好歹曾经同僚一场,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滚。”他直接道,“十息之内,我不杀你。”

丁开神色骤变。

殷照雪已经开始数起了数:“三。”

丁开万分恼怒:“你他妈的一去哪了?!”

“六。”

“殷照雪!”

殷照雪继续:“八。”

才数到八,丁开一脚蹬开窗边的扣锁,无比迅捷地翻身跳了出去。

“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窗外,殷照雪挑起唇角,勾出一个冷淡的笑,“贪生怕死之辈。”

围观全程的江渔实在忍不住:“……你也太不讲武德。”

说好了十息,怎么从三开始数。

“武德?”殷照雪道,“讲武德的都死了。”

“死得连渣都不剩。”他压着嗓子对江渔道,“你若想死,以后也可以试试。”

江渔心中狂翻白眼,心说我又不蠢。

然而就算殷照雪这样说也没挣开她的手。

江渔知道他这是变相在给自己充电。但两人一直这样拉着怪腻乎的,殷照雪又不是快死了,现在又没了旁人,她立即想松手,却在这时察觉到一丝端倪。

她不确定地感受着,体内的道元气好像正顺着相连的手源源不断地涌向他。

她蓦然想到一件事。

殷照雪能通过她恢复或许不是因为那道婚契,而是他们同修欲道的缘故。

江渔一时没动,诧异地想,原来同道修道者还能这样疗伤?

“殷照雪。”想到这里,她用力地抓住他的手,一时都忘了对方只要想就能轻易挣脱,“修欲道的人很罕见吗?”

“还是说修欲道的人见不得光?”

江渔眨眨眼,浑身散发着求知欲。

她还记得左谏言说过,很少有人知道世上还有欲道存在,而他知道还是因为殷照雪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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