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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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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说徐霁上辈子最害怕的时候,这个画面估计得列入前三。

上辈子他总是做梦梦见赵景珉,大多数时候不是什么好梦,总是精疲力尽地打杀过一遭,才浑身冷汗地醒来。

可太过痴心妄想,总有一枕黄粱,痴念丛生的时候。

第一次在梦里见到赵景珉那般的时候,徐霁起来第一件事先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转头就去找太医开了安神的药,宁愿睡死过去,也不想再做这种的痴人都说不出来的梦。

赵景珉那次在督主府凉亭的故意接近,他误以为是一场状如先前的绮梦,虽然知道是镜花水月,可他心里那把燃了这么多年又被强压下去的木柴,但凡落入一点火星,就燎原得一发不可收拾。

幸而他还有一分清醒,没顺遂了脑子里那遭瘟的念头。

可赵景珉如上辈子一样,又一次,步步走近,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如今想来上辈子早知结局,就应该占这个送上门的便宜,反正吃亏的不是他。

三,二,一,徐霁数着赵景珉的步子,干净利落地闪开那个位置,非常客气地把贵妃榻让给了朝他倒下来的赵景珉。

赵景珉愣住了,着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可他很快便调整好神色,垂下眼眸。

赵景珉的长相对于男子而言着实有些过于艳丽,因而总带着些攻击性,可当他低下头时便收敛了起来,反而加了些任你施为的遐想与说不出的暧昧。

“景珉不胜酒力,冒犯督主了。”一模一样的词,甚至语气和上辈子都别无二致。他低着头看不清徐霁的神色,喝了壮胆的酒,本以为再来一回怎么也能熟练些,没想到该紧张的还是紧张。

还好,徐霁依旧如前世一般朝他伸出手,轻如飘絮般抚摸过他的脸颊,赵景珉心跳都停了一拍,缓缓抬起头。

可徐霁却笑了起来,他的手转而掐住了赵景珉的下巴,恶劣地逼迫他把头扬起得更高。

“冒犯?殿下这就叫冒犯吗?”

赵景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这辈子太少有和徐霁这般接近的机会,他惶急地捧住了徐霁掐在他下巴的那只手,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地上。

徐霁骤然逼近他,两人的呼吸交错。

又是那缕近乎浓烈的兰香,却驱不散身上的热意,赵景珉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殿下可知道奴才是什么样的人,就这般投怀送抱?”

赵景珉仗着有前世的记忆有恃无恐,心里回道:你是什么人,我比你自己都清楚。可他心里明了,但喉头几次滚动,声音就是不听他控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霁没等他回复,垂下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轻的好像只是动了动嘴唇:“殿下知礼守法,想必是不知道,阉人虽然是没根的东西,却也不是不能做这些男欢女悦之事。”

赵景珉骤然呼吸急促,立马就想起了那枚藏在自己匣子里的铃铛。

徐霁低哑的声音,轻易就唤起赵景珉这几日夜夜作祟的心魔:“殿下应该是听说过,奴才的师傅袁泽最会玩这些下作的把戏,奴才这些年跟着耳濡目染,多少也会上一些。”

“殿下是想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冒犯吗?”

赵景珉感觉自己被分成两块,他一方面不想要徐霁再用阉人、下作这些词汇自虐般的形容自己,可另一方面他听着这些悖逆的话,又从心底生出一股他不敢追根溯源的邪火。

徐霁没有更进一步,爽也爽了,再搞下去就怕惹急了赵景珉,真打起来他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挨上两拳。

就自己刚才说的话,难道还吓不退这位视宦官如水火,声称“君子不近谗臣、不近红颜、不近党同”的和尚殿下?

徐霁自以为上道地让开了距离,给赵景珉留出落荒而逃的空间。

可赵景珉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袍,徐霁确实没想到还有这一遭,真被拽了回来,得亏反应快才没直接扑在赵景珉身上。

徐霁有点咬牙切齿地两手撑在贵妃榻两侧,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他着实不解,赵景珉这是被哪路小鬼夺了舍?

赵景珉更是不解,酒意和说不清的情愫好似控制了他全身的神经,理智崩盘,让他浑身战栗,徐霁离他太近了,比上辈子都要近。

他几乎忍不住凑近徐霁的唇。

脑子里荒谬的想法电光石火地闪过,他想亲吻徐霁的额头,眼窝,鼻梁,想亲吻他看上去很单薄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的脖颈一样冰凉,或许还带着些兰花香……他甚至想尝一尝徐霁的血。

他喉头动了动:“督主,我……”

有什么不经允许的身体反应在两人之间发生,一瞬间赵景珉松开了手,徐霁直起了身子。

徐霁:……我草,和尚还俗了。

他这次是真的震惊地无与伦比,睁大眼睛看着赵景珉,有一瞬间真以为上辈子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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