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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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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锦十红了双眼,他哭着道:“你们都欺负朕,都欺负朕,今日若是她不吃这糖,朕便躺在地上不走了,即便母后来了,朕也不怕。”他抹着泪,躺在地上撒起泼来,台阶之下响起一阵哄闹。

池阁老见状,呵斥一旁的宫女,“还不将陛下带下去。”他都不曾朝着台下望上一眼。

宫女太监迟疑半分,还是上前去拉季锦十,谁知他拳打脚踢,对着宫女的右手便是一口,宫女咧声惨叫,皇陵前的混乱让顾司宜大开眼界。

季锦十的嘴角渗出鲜血,松了口时,宫女捏着手腕,疼的直叫,季锦十从口中吐出一块肉,顾司宜脸色煞白,那宫女虎口肉就这样被撕咬了下来,而那顽劣的帝王满嘴鲜血,咧着嘴对着众人一笑。

太监们见此都不敢再往前,生怕下一个被咬的就是自己,池阁老顿时怒火冲天,被气的面红耳赤,“胡闹!一国之君怎得如此荒唐,还不快去请太后。”

场面变得愈发不可收拾,季锦十爬上前,那手上还带着血迹,他捻起地上的糖果,还有刚刚从嘴里吐出那块白肉。皱着眉问顾司宜,“你选一个。”

顾司宜犹豫了一下,还是颤颤巍巍伸手去拿那裹满了灰尘的糖,刚拿过来,季锦十便丢了手中的那一小块肉,那糖外面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她递到嘴边时,想起刚刚那场景,忍不住的作呕。

她强忍着,摒住了呼吸,刚准备塞入口中时,却被季般般抢了过去,只见季般般表情淡然,季锦十慌忙拉住季般般的手,说:“脏,别吃别吃,谁都能吃,你不能吃。”

顾司宜望着季般般,脑中不免想到季锦十刚说的那番话,他对季般般似是尊重,莫不然是因季般般生的好看才如此?

封鹿栩走近了些,他的腰没有刚刚挺得那般直,看样子季锦十那拳打的不轻,他苦笑道:“即然陛下说谁都能吃,那我吃好了。”他从季般般手中拿过糖,看也未看,轻放入口中,嚼了起来,表情甚是苦楚。

季般般白了他一眼,大步朝着台下而去。

那糖终是被人吃了,顾司宜投去感激的目光,今日为她解围的却是两个最不可能的人,季锦十白了封鹿栩一眼,用袖子擦了嘴角。

“陛下!”太后的嗓音之大,季锦十打了个哆嗦,缓缓低下头,正对着太后。太后疾步走来,那受伤的宫女疼的冒冷汗,包裹伤口的手绢已被浸透。太后轻扫了一眼,底下众臣恢复安静,无人敢议论。

季锦十是池阁老力荐上的皇位,如今闹下这般祸事,他的面上已然无光,他说道:“太后,陛下还是孩童性子,若不是绾姑娘惹恼陛下,也不会闹这成这般,幸亏封侍郎解围,此祭后,望太后赏罚分明。”

太后睖上一眼季锦十,说:“丞相所言极是,大祭要紧,切莫耽误了吉时,将陛下带下去,好生看管着。”

临走时,季锦十还对着顾司宜做了鬼脸,待台上众人散去,此时所有人都像刚刚什么事都未发生一样,继续进行着大祭,皇陵前的血迹很快便被打扫干净了。

道士吹响长骡,常真扶了扶帽子,轻咳清着嗓子,然后站到最前方,喊道:“上祭品!”那尾音拖得甚长,伴随着螺声,号角,在那青石前方,众臣都将目光投了过去,巨大的铁笼锁着一只猛虎。

全身金黄夹杂着一道道黑色斑纹,那猛虎趴在牢笼中如睡着一般,笼子一点点朝着这边靠近,常真退到顾司宜身侧,轻侧了脑袋,问道:“姑娘可是怕了?”

顾司宜面色自然,盯着那猛虎,许是因刚刚闹得那一出,这猛虎竟让她感觉不到一丝害怕,“这虎比起人甚是温顺许多。”她含着笑反问道:“公公觉得呢?”

常真僵笑,低了低头道:“姑娘,这人下手有轻重,畜生可是没有,待会姑娘可得下手快些才是。”

顾司宜点点头,台阶之上侍卫搭起了木板,几个壮汉推着那铁笼上来,动静之大,那猛虎半闭眼的样子,顾司宜一下便瞧见了,这虎下的药怕是要过了,此时才会半闭眼。

侍卫将铁笼四面卸下,凑近了些,顾司宜这才看清,此虎毛皮沾着泥土,脚掌带着伤痕,定不会是锦衣卫饲养的那几只猛虎。

两道士对着那虎做法,太后退到了远一点的地方,此时的皇陵前,除了她和两道士已所剩无几。待到道士做完了法,只见二人将一带着猛虎补子的黑布遮盖至那老虎身上,那副猛虎出山的刺绣便是顾家所用的。

顾司宜捏紧了袖口,她看着那道士将喷洒了圣水的匕首交与她,她接过未曾看上一眼,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铁笼靠近,那底板甚是巨大,像是为此量身定做那般,容下那猛虎还有空余的边角。

袍子遮盖住了虎头,她抬手,看着手中的匕首,那匕首锈迹斑斑,这样的匕首怎么能杀的了这猛虎,且不说能刺穿,可也死不了,今日她命丧皇陵前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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