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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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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日,顾司宜未出房门半步,她蹲坐在床旁,双眼无神。嬷嬷也不敢打扰,得了令候在院中看守她。

桌上的吃食已是重新热上了一次,还冒着热气,但她却无半点食欲,各宫筹备后天圣贤帝的三年祭。

每个宫需挂白绫,挂白绫前放鞭炮。她听着一声声鞭炮,这白陵已挂到了隐仙殿了,琼露殿压根不被记挂,许久也未见上官宦来饰白绫。

嬷嬷进了屋,眼中透出怜惜,她瞧了瞧桌上又冷了的饭菜,走到顾司宜身边说道:“姑娘,好歹吃上两口,或去院中走走,总在这屋中会憋坏的,出去透透气。”

嬷嬷见她不理,转身打开屋内的窗户,瞬间一股清风卷过她的鼻尖,她抬眼瞧着窗外,那树梢随风舞动似是在嘲笑她一般,顾司宜索性别过脸不再去看,双眼彤红,夹杂着两颗晶莹。

嬷嬷瞧见她这般模样,生怕她活不到后日早晨,摊上事儿,没人能好过,于是说道:“奴才给姑娘做点清粥,多少总得吃点。”

嬷嬷伏低了身子,退了出去,刚到门口,便见着季般般进来,刚准备行礼,季般般抬手示意,“把门带上。”

门吱的一声紧闭,季般般瞟了眼桌上的饭菜,大步走到顾司宜身侧,“你是准备到阎王殿再给我办事儿吗。”

顾司宜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谁知季般般在她面前蹲下身,盯着她,一声冷笑,“你倒是死的轻松,一了百了,你的傲气放在宫里一文不值。”

顾司宜哪里听得了这话,那包着的两颗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看着季般般,那股委屈悉数被她憋在了心里,不敢放声大哭。

她的傲气确实一文不值,季般般伸手抹去她下巴的余泪,“有什么好哭的,吃饭。”

顾司宜愣了一阵,才站起身,朝着饭桌走去,若是仅因为这事她便要寻死,倒不如那夜让她也惨死在驻阳河畔。

她扒拉着碗里的饭,季般般倒了一杯水给她,神色凝重,一丝怜悯被那股冷淡所掩盖。

她手撑着头,认真看着顾司宜狼吞虎咽,她不由的说:“下次寻死能不能换个死法?不如拿我赠你的匕首对着脖子来一刀,那刀抹了剧毒,想救你都没辙。”

顾司宜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眼里的泪又包不住了,她不是想哭,自幼便如此,哭了便得收好一阵才能收住。

季般般咬紧后牙槽,无奈的紧闭上眼,腾的站起身,“我走了。”

顾司宜抹了抹眼泪,又扒拉了几口饭,目送季般般出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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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祭起源于两百年前的大源朝,大源朝帝王信奉道教,帝王中年时,恶疾缠身,四处求医无果,幸得一道士用二十五家禽做法,求得神药使帝王康复,至此道士进宫被帝王封为大源天师,享尽荣权。

大源帝王一生横征暴敛,晚年开始听天师谗言建设天宫,为延续大源王朝永统天下。在南璟选用宝地建造了天下最大的道观神域观,那道观堪比雁都皇宫,劳民伤财,在他临死前才得以建成。

传闻在那道观建成之日,天降红光,引得无数百姓跪拜,百姓口中的昏君从那道红光的出现彻底洗白,于是帝王的后人便以此定了三年祭,起初是为了祭奠帝王的恩德,此后的朝代效仿,称此做法便能使得帝王成仙,保佑后代万福。

民间也有人其效仿此做法,但都是些达官贵人,皇帝才得以受用二十五家禽,而百姓只得使用十二类家禽。

三年祭的当日,一早便乌云压顶,但在晌午十分天已完全放晴,顾司宜任由着宫女给她梳妆,一袭白衣无任何花色,她捏着袖中放置的匕首,她的指腹摩挲着匕首上的宝石,跟着宫女往着陵墓的方向而去。

远远望去,前方白鸦鸦的一片,大臣皆已跪拜在两侧,中间留出宽阔的青石大道,十二步阶梯直通墓前,王朝帝王陵墓设为圆形,四周挂满了白绫,台阶之上那个小白点便是季锦十,这三年他是长高了不少。

顾司宜一步步上前,青石路台阶之下设了大案台,两个白袍道士闭着眼做法,顾司宜在他们后方停了下来,两侧的大臣都轻轻侧头看了看她。

季般般也跪在这台阶之下,她虽未转头,但顾司宜一眼便注意到了她。她抬眼,太后站台阶之上,那身白凤袍的金线耀眼的很。

“贫道奉神邸之永命,为祈天下之福,圣贤之德铸霸业,以永德伊始,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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