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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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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垂帘听政已有半年,钟家却迟迟坐不上七处营统领之位,只因这黑牌不在手,倘若钟家拿到了黑牌坐上了此位,那第一个便要铲除纪家。”

顾司宜不等她说完便打断,“我并不知太傅在哪儿,这半年我还算过的安稳,至于你所说的灯笼,除了封家我暂想不到还有谁。”

季般般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轻轻歪着脑袋,说:“就这么肯定只有封家?”

顾司宜除了这一派,暂且想不出其他的,她被困琼露殿半年,如今杀了她有何用?她无任何价值,对她下手的人,不像是国恨,更像是家仇。

顾司宜别过脸说:“我本以为你是太后一党,但如今看来不是,你为了纪家想从我嘴里套出太傅的下落,你要的太多,我给不了。”

“半年前将顾氏罪证交与你手的是太后,又给你设了特令能入琼露殿,都是为了黑牌,她不会动我,另外南璟王若不是因为顾家之事,也不会送幼子入宫,你知道谁想杀我,不过你不说,我便不会问。”顾司宜心里更加有了谱。

季般般微微一笑,“可我瞧你并不像不怕死的人,何不为自己寻个靠山,活下去才能办事,不是吗?”

顾司宜丝毫不动容,道:“要寻靠山也不会是纪家,你不必多说。”

她将匕首还给季般般,却不见季般般伸手接,季般般瞧着,抿着笑把匕首往她这边推了推,说:“别那么着急决定,拿回去想想。”

顾司宜没说什么,愣了愣,将东西放到了袖中。

季般般的目的太过清晰明了,反而让她觉着更为虚假,保住纪家似乎不像是季般般的最终目的。顾司宜想罢,她不会过问,她们二人要做的事并不冲突。

她背对着季般般说道:“我要回去了,你送我过去。”她脚踩着那块砖便就是那地道的入口,季般般微微颦眉,表情神疑,“凭什么?”

顾司宜语气生冷,“我刚刚帮你梳了头发。”她想到那两具白骨便觉得瘆人,季般般随手套上外衣,拿了两盏油灯,给了她一盏。

二人就此下了那黑黢黢的地道,季般般走在前面,顾司宜跟在她的身后,那地道太过窄,好一阵,又到了那两具白骨前。

季般般发现过这地道,但是应该从未来过,因为那两具白骨她来时未散架。

季般般垂下眼看着地上的白骨,她蹲下身,从尸骸上捡到两支步摇,“有什么好怕的,你拉着我这么紧做甚?”季般般侧过脑袋。

顾司宜有点尴尬,捏着衣角的手松了松,季般般把东西扔了回去。

顾司宜捏了一把汗,扯住她的衣角,只见季般般径直直接跨了过去,丝毫未在意,过了这儿,顾司宜挤到了她的前面,她苦笑道:“眼看着快到了,还是我走前面比较稳妥。”

季般般唇角上扬,无奈的笑笑,终于见着亮光,柳儿听到地道里传来脚步声,她探着脑袋唤着顾司宜。

顾司宜连忙回应,她停下拦住季般般,“我到了,家中柳儿在,便不留你上去坐坐了。”

顾司宜疾步往前走,未听到季般般跟来的脚步声,她忍不住回头看,那盏灯烛下的人儿转了身,朝着反方向走去,那光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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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太后翻阅着今日一早弹劾司礼监的奏则,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有了丝丝的暖意,站起身时,整个屋内只剩下金钗碰撞的声音。

“司里监受众臣弹劾,常真借百官宴一事克扣银两,阁老觉着此事可有蹊跷?”太后坐到榻上。

池阁老穿着整洁,帽子端正,一丝尘土也不曾沾染,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庄严,他说道:“多年来,常真任掌印一职,军事调动,密函皆过他手,依臣看来,此事六部故意为之。”

“哀家怎会瞧不出来,哀家还是皇妃时对这些个太监宦官便看的清清楚楚,当官的哪个不贪,哀家不怕,唯有那两袖清风的人才叫人忌惮。”太后手拿着暖炉,朝着外面走去。

光打在她的面颊,她微微闭上眼扬起头,迎着晨光。围栏下,一片金色砖瓦如此耀眼夺目,房檐上站着一只打盹的乌鸦。

池昌庭端站着,深吸一口气,看着脚下这一片土地。白气绕着他的鼻尖,官帽盖不住鬓角的白发,他转头看向太后,问道:“太后此话,倒让臣心中有了悔意。”

太后倒也不诧异,她睁开眼不去看他,“哀家是阁老推上来的,悔与不悔有何意义,这是一盘死棋,与其想别的,阁老不如多想如何将这棋局解开。”

池阁老心中所悔,她自然是明白说的什么,天下王土之大,坐这位置,她也累,但她没办法停下,停了,就没了。

池阁老未接话,许久,行了礼,说:“臣只提醒太后一句,景大帅的位置,动不得,偃台的兵权只有在她的手中才能成为太后坚不可摧的盾牌。”

太后面漏迟疑,池昌庭还未走远,她对着背影微微一笑,神色不屑,背道而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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