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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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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垂下睫毛,季般般那双眼可怕的叫人心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顾司宜说道:“琼露殿有一暗道,没想到是通往公主的居所。”

季般般微微侧了下脑袋,眼睛仍未离开顾司宜半分,她缓缓将手伸到顾司宜面前,“既然来了,不准备上来瞧瞧?”

这台阶离地面且有上半米,顾司宜抬眼,犹豫半分,才将手递了过去。

季般般的手无茧,手上沾的水渍未干异常冰冷,她一下便将顾司宜拉了上去。

顾司宜环视着四周,脚底湿漉漉,这屋子闷的很,水雾环绕,屏风的红梅甚是好看,和这屋子的主人一般,没想到琼露殿的暗道通往的却是隐仙殿的浴堂。

但季般般不像是第一天知道这条密道,不同的是,这木板上粘黏的是石砖,盖下时与地板砌合,让人丝毫瞧不出,季般般捡起地上的铁片,随手扔到了一旁。

季般般走到她的身侧,将手中的梳子递给她,“诺。”

顾司宜呆滞地接过,问:“可是要我帮你梳头?”

季般般轻挑了下眉,算作是回答。

她赤脚走在地上,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顾司宜手触碰到她的头发,那镜中印出二人的面颊,发梢的水甚是冰冷。

她轻轻为季般般擦拭着头发,忍不住说道:“我梳的不好,你可想好了。”

季般般转动着手中的发簪,“顾家的女儿娇贵,梳的不好也无妨。”

顾司宜长这么大,从未自己梳过头发,这半年跟着学了点,但也就只会梳那一种发髻。

青丝垂下,她撩开季般般的头发时,看到了她脖子上那一道浅浅的疤痕,疤痕不深,若不凑近了看,倒也看不清。

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你这疤痕乃利器所伤。”抬眼看着铜镜中的季般般。

季般般转动着手里的黑玉簪,微微轻笑,透过铜镜对上她的眼,“这都能瞧得出来。”

“可是,纪家人所伤?”顾司宜忍不住问,季般般神色淡然,“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纪恒想来也不会做此等之事,顾司宜垂下眼帘仔细的帮她梳着头。

这屋里焚的香,门窗又紧闭着,水雾弥漫,顾司宜的额头已冒了汗,她梳了两次,才将季般般的头发盘好,“你瞧瞧如何。”顾司宜擦擦额头的汗水。

季般般照着镜子,她头上插着一根白玉簪,那簪子别致,刻着的花纹甚是别致,嵌着米粒般大小的宝石,不像是她的黑玉簪,无任何花纹雕刻点缀。

顾司宜说:“你那簪子攥的紧,且先将我的借给你。并非是我小气,一根簪子也舍不得送你,这簪子及其重要,你戴些日子记得还我,不要弄丢,你。”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季般般头上那根白玉簪,话音未落,季般般已经站起身面对着她,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季般般将自己手中的黑玉簪戴进她的发髻中,“你说一声我不就给你了。”

她带着淡淡笑意,拿过铜镜,瞧着头上的白玉簪,“顾家的玉簪,嫡姑娘才有。”

她放下铜镜,看着顾司宜,凑近了些,声音放得极低,带着些许挑逗,“我怎么听闻,嫡姑娘的白玉簪只得带入夫君发髻中。”

顾司宜小脸涨的彤红,这也是母亲将白玉簪给她时说的,“你,怎么知道?”

季般般强忍着眼底的笑意,没有回答顾司宜。

季般般绕过她,朝着衣柜那边而去。

顾司宜顺手将黑簪拿了下来,对着季般般的背影结巴的说道:“过些日子我用这个换我的簪子。”顾司宜紧攥着。

“既然戴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你的簪子是你的宝贝,我的就不是了?”季般般回答的淡然。

只见她转身拿着匕首朝着她走来,季般般将匕首抽出,那匕首甚是锋利,一道银光闪过她的眼前,顾司宜不自觉的后退上两步,直到她将那匕首收回鞘中,递了过来。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银色月牙状的弯刀匕首上嵌着红宝石,顾司宜接过,仔细查看了起来,“这是何意?”

季般般说:“拿着吧,这匕首抹了剧毒,关键时能保你性命。”

顾司宜说:“你想要什么?”顾司宜不擅长与人打太极,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季般般神色自若,说道:“自打你进了琼露殿,你的性命不过是挂在树梢的灯笼,谁都能摘,但是如果这棵树种在纪家,任谁也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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