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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身寄山河明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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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岱体质特殊,容易招来无妄之灾。”

“上修界对其也是误会颇多,我本想着,何时替他解释清楚,还他清白。”

“只是……”

只是我年少轻狂,自视甚高,把自己当这天下的救世主。以为世间小情小爱,不会让我留恋。

如今已生死由天,且死期未定,本不该与他有诸多纠葛。

此身寄人间山河明月,再难寄君。

“麟岱……”楚佛谙开口,声音有些发抖。

“他十六时我为他卜卦,红鸾星动,墙内桃花,便知道他姻缘线的另一头是你。”

“他从前过的那样苦,又年幼稚嫩,只需对他好一点点,他便会上刀山下火海竭尽全力。”

“这样一个老实孩子,怎么就不得你的喜欢……”楚佛谙忽然停住了,抬头向虚空处看了一眼,连忙道:

“结界有异变,我得去看看。”

鹿鸾山一惊,问:“又有破损?”

“不清楚。”楚佛谙摇头。

“我去看一眼麟岱,他神志恢复了吗?”

“没有,此药甚烈,需好几个时辰才能清醒。”

楚佛谙撤掉结界,向大殿外走去。

“那也只能哄着他了。”

琼牙离去不到一会,鹿鸾山就回到了瑶光殿。

麟岱向门外看了看,不见楚佛谙的影子。

“我师尊呢?”麟岱有些不悦,语气自然也不大好。

鹿鸾山不语,伸手探向青年的额头。

麟岱“啪”一下打开他的手,猛地往后退了几寸。

“你做什么?”

“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师尊不会放过你的!”

麟岱见男人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直接催动了腰间的含灵宝玉。

“师尊,你手下对我动手动脚的!”

提着食盒进门的楚佛谙走近,把八宝琉璃食盒放在了一旁。

麟岱看着那流光溢彩的材质觉得眼熟,好像他也有个这样的小碗。

“其实……他不是我手下。”楚佛谙忽然开口。

“我就知道。”麟岱痛心疾首,压低了声音凑到楚佛谙耳边说:

“师尊是故意让他来验货的,我天赋若没那么好,师尊便将我送给他当弟子了。”

楚佛谙忍不住想摸他的头,于是左手掐住自己的右手乖巧置于身前。

“不会,师尊不会将泽渊送给任何一个人。”

说完这话,楚佛谙心口酸楚更浓。

“真的吗?”麟岱皱眉,即使双手被裹成球了也要去拉他袖子。

楚佛谙看着心疼,但心脏处的异样提醒他必须要走了。他不忍心将青年直接弄晕,于是哄劝道:

“真的,只是师尊有要事在身,过段时间再来看泽渊。”

麟岱记忆回到了十四岁,他眼中的要事不过是野兽来了要跑,肚子饿了要吃,只为男人在诓骗自己。又看了眼冷冰冰的鹿鸾山,脑子忽然一个激灵。

若是师尊真的想收他为徒,怎么会任由那白衣人与他签订弟子契?他现在又这样急着走,那不成……就是想把自己丢给那白衣人!

麟岱心中一慌,就更急了。那白衣人冷冰冰的看起来好刻薄,他才不要做他的徒弟。

麟岱直接把男人的衣摆抱在了怀里,不让他走。

“仙尊,仙尊你不要走,我会听话的,我一定好好修炼,绝对不给你惹事!”

楚佛谙耳尖都红了,“我知道,小麟岱,你先放手!”

麟岱哪里肯松手,恨不得直接叼住男人的袖子扯着不放。他一寸寸地把楚佛谙的衣摆往怀里裹,边裹边哭:

“我吃的很少的,两口饭就能养活,学东西也很快,什么都能自己学呜呜呜呜。”

“我走了一整年才来到太阿宗,我就是想有个师傅。”

“我真的很听话的我学什么都快我不会给您丢脸的呜呜呜呜哇!”

“小麟岱……”楚佛谙简直可以称得上手忙脚乱了,他一边扯衣摆,一边敲了敲那食盒故技重施。

“甜的咸的什么都有,不想尝尝吗?”

“我不要这个!”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麟岱还是分得清的,他扒拉着衣摆不放。

“你就是不想要我……”

哭闹声戛然而止,麟岱竟是情绪激动自己晕了过去。楚佛谙怕他磕到脑子,连忙扶着他慢慢躺下。

掖好被子,楚佛谙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看好他。”

他对鹿鸾山说。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总之,他若再伤一次,此生此世便休想见他。”

鹿鸾山已经心动,楚佛谙其实感觉的到。越是冷心冷情之人,开窍后就越是深情。鹿鸾山天赋异禀实力强悍,可保人族安康。麟岱体质特殊,若没有强者护身,恐怕会饱受世俗诟病嫌恶。

鹿鸾山是天机录册封仙尊,亦是麟岱的桃花,这二人千配万配,也不知为何会弄到如今这个地步。

难道……楚佛谙迟疑了一瞬,墙内桃花,外人不可攀折,难道真是自己做了那乱伸手的恶人?

心口又是一阵痛楚,楚佛谙捂住胸口,感到人魔结界再次有了豁口。

他眸光一暗,传送阵亮起,消失在了瑶光殿。

鹿鸾山望着终于安静下来的青年,移步坐在床前。

青年经过一番哭闹,眼角的红晕还没褪去,口中还喃喃念着“师尊”。

瞥见青年眼尾处的泪珠,鹿鸾山以袖拭泪,眉目温柔。

“师尊在这呢。”

“可惜啊泽渊……”

男人唇角微翘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在这张清冷如谪仙的脸上显得极其违和。

“你无依无靠,此生只能睡在我榻边了……”

大门忽然被破开,琼牙连滚带爬地闯进来,仙鹤追撵不及,远远地喊道:

“你这蠢狗,都说了要通报通报!”

琼牙就地一滚化为人形,看见殿内二人,连忙学着寻常弟子的模样行礼。

“仙尊,我看见有人死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鹿鸾山道:

“何处,何人?”

“呃……”蠢狗一时弄不清方位,只能抓了抓头发,说:

“在东边,死的是许妄。”

“待他醒后,喂点消食的汤药。”

鹿鸾山对着仙鹤说,转身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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