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为扶(一)(1 / 2)
长公主府内,早已陷入了一片安静。
唯有主屋的床帷中,偶尔泄出一声低哼。
并未点灯,屋中只有微弱的光亮。
忽得伸出了一只手,用力的攥紧床幔,又骤然松开,只留下一团皱巴巴的痕迹。
白芜死死咬着唇,也有几声咽不下的嘤咛。轻和的被子铺了满床,她的头发披散开,肩头偶然从被子中露出来,莹白的肌肤上,点点红痕。
腰腹之处,被子鼓起。
紧皱起眉头,方才抓过床幔的手指,又死死捏紧了枕头。白芜的身躯猛然往上一弓,牙关立时松开,却连一道声音都发不出。
被子窸窸窣窣的动,忽然有个人从里面探出,撑在白芜的身上。
霍旻辰衣衫完整,好似寻常模样。
可若是细看,就能发现他耳侧垂着几根发丝,眼尾绯红,映衬着那颗小痣更为魅惑。
唇侧满是水渍,甚至鼻尖挂了一颗水珠,将落未落。
情不自禁的盯着他唇舌看,白芜浑身酸软,在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却难耐的动了动。
她还是处子,可他们又像是什么都做了,无非进入她的换作他另一样东西。
察觉到了身下之人的羞涩与尴尬,霍旻辰并不在意,只是玩弄着她的耳垂。
“我的衣衫都被打湿了,殿下,你可要为我洗?”
伴着话语,时不时掐一下她的耳垂。
白芜忍不住瑟缩着闷闷回,“我……给你新买一件。”
“呵。”极轻的笑了笑,霍旻辰翻身,躺在她身边,手指却一直未收回来。
不由偏头去看他,白芜实在被他脸上的痕迹弄得别扭,抬手擦去水渍。
豁然僵下动作,霍旻辰转眸,深沉的盯住她。
强压下退缩之意,白芜静静同他对视,“为什么?”
轻轻三个字,像是问了很多问题。
“阿芜终究尚未嫁人。”霍旻辰随口答。
摇摇头,白芜急切的小声道:“我不是问这个。”
指下的耳垂被自己揉捏的通红,霍旻辰移开目光,眼眸中难得多了几分真诚。“因为我想做个验证,试试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方才平复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白芜紧张追问,“结论呢?”
“我也不知道。”
霍旻辰低垂着眉眼回,这是句对着她难得的实话。方才的亲密,他并非没有冲动,可焉知这不是人之本性。
至少不能因为这件事,他就赞同那荒谬的论断。
他不可能在乎关心白芜。
微微有些失望,白芜想了想,小心的挪动身子靠近他。
头贴在他胸口,轻捏着他的袖子,就像是睡在了他的怀里,白芜满足的笑了笑。小声道:“我不会嫁给别人。”
瞳孔瞬间缩了缩,霍旻辰茫然的僵卧,品不出心中的奇异感受。
最终也只能照着他最熟悉的因果,得出唯一结论。
他们二人中,他还是掌控者,这就够了。
心绪立马放松,困意袭上,身旁的人却早已累极睡去。
起身解下自己的外衫,霍旻辰合眼安睡,意识沉沦之时,伸手将白芜紧紧抱在了怀中,又仔细将被子给她掖好。
交颈而眠。
——
前些日子一直在崇玄署住着,那里的床榻到底没有公主府舒适,昨晚又受了累。
是以白芜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迷糊的揉眼睛,床帷将光亮遮盖了一半,白芜翻了身就还想睡。
手往旁一摸,触感冰凉。
倏然睁眼,发现身侧早没人了,睡意顿消。
白芜坐起身,才觉原本光裸的自己穿着中衣,身下的褥子似乎也换了。
睡得太沉,都不知他是何时做的这些。
但到底是窝心的,白芜拥着被子,屈膝傻笑了许久,才起身下床。
她并没有让人伺候穿衣洗漱的习惯,只是并不太会梳发髻,简单收拾好自己之后便坐在铜镜前,唤了淮橘进来。
望着绕过屏风而来的淮橘,见她眼眶微红,白芜不由好笑。
昨日归府,她便拉着自己絮叨了许久,非说自己受苦削减了。
从铜镜中看着沉静梳头的她,白芜柔和笑笑,“前几日我不在,多亏你在府中操劳。”
“殿下此话折煞奴婢了。”赶忙放下梳子微一行礼,淮橘道,“都是婢子应该做的。”
转身亲手将她扶起来,白芜示意她继续,“梳个简单些的发髻就好。”
“这可不行。”淮橘却摇摇头,“今日殿下,不该进宫吗?”
双目微怔,白芜抚抚额头,险些都忘了,该将抄好的经文奉给母后。
无意叹道:“多亏了有你,不然我岂不是误事。”
闻言,淮橘一时犹豫起来,直到发髻成型,才挣扎着下定决心坦白。“并非只是婢子记得此事,早晨沈将军来了。”
“沈绫昀?”白芜心生诧异。
铜镜中的淮橘认真点点头,“沈将军说,他今日也要进宫,索性接公主一同前去。只是公主一直睡着,他便不准奴婢搅扰,一直在府门外等着。”
蹙眉,白芜叹道:“他不让,你就真的不叫我了?让沈将军苦等,我如何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奴婢原本也是想来叫的,可是……”辩白的话语突然停下,淮橘咬咬牙,才压低声音,“可过来就看到霍琴师抱着褥子与衣服出去。”
表情立刻僵住,白芜不自然的低声咳了两声,低眼局促坐好。
淮橘忙小声补充,“殿下放心,没有旁人看见,淮橘更不会乱说什么。”
揉揉鬓角,白芜也不想解释,只拿起墨玉发簪递给她。“快些吧。”
飞快簪好发饰,又点了口脂,白芜最后检查自己没有不妥之处,便匆匆带着淮橘出门。
不想刚推门走了几步,就迎面撞上了霍旻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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