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慎乎德(六)(1 / 2)
贴在胸前的女子呵气如兰,手指绕着喉结游走,动作挑逗意味十足,眼神却纯澈又干净。
尊荣无限的福顺公主如此风情,不可不谓勾人。
霍旻辰垂眸,玩味牵唇。
从方才走出府中,那宫女就带着他来到了这座酒楼。酒楼里陈设奢华,却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径直上了这二楼雅间,便看到一人独坐饮茶的白馥。
那宫女神色气愤的同白馥耳语了几句,下一刻,白馥便起身跌进了他怀里。
衣料上的熏香味,浅淡又悠扬,实则是好闻的。
霍旻辰却仍是皱了皱眉,双手一直垂于身侧,偏头戏谑发问,“福顺公主相邀,是来投怀送抱的?”
“倘若我就是了。”纤纤手指无骨一般的上滑,沿着他的下颌,即将抵于他唇侧,白馥眨眼娇笑,“郎君的殿下,可能多我一个?”
距离极近,霍旻辰只消低眼,就能将她眼底的情绪看个清楚,她说起后半句时,眸中的狠色一闪而过。
兀得抬手,拉下她游走的手指,霍旻辰神色清冷,用力将她推开。
扣着她的肩膀,霍旻辰却猛然眯眼轻笑,“福顺公主应当知道我出身何处,我的殿下,可是另一种服侍法子。”
望着他不达眼底的笑意,白馥心脏骤紧,下一刻便发觉自己被他掌控于原处动弹不得。
而霍旻辰脸上笑意更甚,目光紧紧的锁定她,一只手却用力地拉扯起她的衣服。
动作粗鲁,眼神冰凉。
霎时觉得肩头发凉,白馥回神惊觉羞辱,狠狠用力挥开他的手,“放肆!”
不想随着她动作,霍旻辰也恰好松手退开。
白馥一个发力,重心不稳,身子都踉跄了几下,恼恨瞪他。
“所以你瞧,我的殿下,只阿芜一人。”对她眼中的怒气浑然不在意,霍旻辰轻叹般说了一句,就自行绕过她坐了下来,挽袖斟茶。
宫女清影也才回神,连忙跑到白馥身边,一边为其整理衣物,一边咒骂他,“不要脸的登徒子,敢对殿下动手动脚,就不怕被砍了手吗?”
摇头吹开浮末,霍旻辰轻嗅嗅茶香,怡然自得的品茶。
清影还欲再骂,却见白馥冷冷瞪了自己一眼,立时吓得噤声退开。
脸上重新噙起了笑意,白馥走来坐于他对面,声音甜美娇柔,“我自然做不到她那般卑微低贱,就算是男女房事,也必须是旁人服侍我。胆敢先解我的衣服,一定会被我一片一片的刮肉喂狗。”
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怎么都不像是这个眼神清澈的女子说出来的话。
“福顺公主命人将我带来,应当不会让我这般轻易死吧。”霍旻辰随口而言,低首漫不经心把玩茶盏。
知晓这是在催自己早进入正题,白馥冷哼一声,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紧他的表情。“张纯被抓,与姐姐到底有何关系?”
手下的动作突然一顿,霍旻辰并不抬头,只斜眼睨她。低低往上看人的时候,他那俊美面容,像极了噬魂青鬼,“公主为何这样问?”
“因为张纯,是我的人。”
倏然捏紧茶盏,霍旻辰不自觉的略坐直身子,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或许是他小瞧她了,以为她只会争夺原本属于白芜的东西,只想做一个尊贵公主。
看出了他潜在的惊讶,白馥忍不住嗤笑,这帮男子就是如此,真当女子眼界就只有后宫宅院。
心情极好的浅啜清茗,白馥将大逆不道的话语脱口而出,“父皇心思早就不在朝堂,子嗣又单薄,唯一的小皇子如今不过四岁。只有我,才能做大梁往后的支撑。张纯是我早就选好的,将他送到关键的位子上,对我以后选拔自己人进朝堂大有裨益。”
“可偏偏,就因为我那好姐姐在崇玄署住了几日,张纯就事情败露被抓了。”阴翳一闪而过,白馥掷开杯盏,“所以我必须知道,她在此事中扮演了怎样角色。”
直勾勾望着她,霍旻辰突然很想大笑。
下层挣扎疾苦,上层争权夺利,大梁烂成了这副样子,哪里需要他费心布局。
被他面上的嘲讽笑意刺的不悦,白馥重重拍下茶盏,沉脸道:“你这是何意?”
“我只是笑,福顺公主一面对阿芜不屑,一面又将她当作最大威胁的样子。”霍旻辰站了起来,冷脸俯视她,“公主放心,阿芜没有那份心思,张纯之事的败露主要在沈绫昀,于她而言只是巧合。”
心绪被人直白的指出来,白馥脸上一时挂不住,在听到沈绫昀三个字的时候,更用力的捏起拳头,嫣红的指甲都要刺进肉里。
凝神看她,霍旻辰忽地舔舔唇角,压低声音,“但我有一个法子,可让福顺公主保下张纯。”
“什么!”
望着她眼中难以压抑的求知,霍旻辰倏然抬眼,指向自己身后,“福顺公主想知道,将这宫女给卖了如何?”
极为突兀的一个要求。
被指到到清影,与白馥皆是一愣。
最后还是清影最先反应过来,又急又气的上前指骂。“小小琴师,你以为你是谁?我与殿下是自幼的主仆情分,我……”
“便依你。”白馥的目光都没有施舍给她一眼,直盯着霍旻辰,带笑的唇畔梨涡好看。
茫然的瞪大眼睛,清影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跌倒在地,想要爬到她身边求情。门外却瞬间来了两三个小厮,熟练的捂住她的嘴,提着她手脚拖了出去。
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可怖的声音。
周遭的空气让人厌倦了起来,霍旻辰低眸,似是赞叹,“不愧是福顺公主。”
“郎君也该说了,你的法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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