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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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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了我。”

这一句男人说得声音很轻,可钻进夏薇耳朵,像一场狂风海啸,席卷了她整个人。

那不就是个梦吗?

竟然是真的?

“我、我……”

夏薇只手摁在自己胸口上,感觉心脏要往外跳,惊涛骇浪里无处逃生。

“都是酒惹的祸。”

她低头,咬唇,脸上一阵一阵热烫,看见退烧贴,恨不得给自己贴几片。

“不是月亮惹的祸?”祁时晏桃花眼里笑得波光乱颤,借着咳嗽,调整了几次表情,悠然然地口吻说,“一个姑娘家,场子里那么多人看着,就往我身上扑上来了……”

“别说。”夏薇急得双手抓住男人的胳膊,四目相触,心一慌,手又连忙松开。

“那都不是我。”

目光无处着落,躲躲闪闪。

那酒真那么坏事?

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以前大学时,她也有和同学一起喝多的时候,但睡上一觉就好了,不像其他人又哭又闹,撒酒疯的。

有人还送了她一个好听的词,叫“清醒沉沦”。

怎么现在不灵了?

不过,她想起自己昨晚喝酒时有过放纵的念头,莫非是那个念头教自己失了控?

那她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

什么感觉都没记住就没了?

自己吃了一个天大的亏,而男人还在委屈。

——一副受了轻薄,饱受屈辱的模样,加上他额头、耳颈几处贴着的退烧贴,形容苍白虚弱,几分卖惨的可怜相。

“你想怎么样啊?”夏薇声音软糯,试图求和,“给你亲回去?”

祁时晏本来是诈她的,哪知道姑娘一股傻劲儿傻得天真可爱,他想大笑,演着受害者的角色不亦乐乎。

“亲回去?你想得还挺美。”桃花眼深深一眼,还不忘故意咬一下唇,咬得唇红且湿,“你怎么不说以身相许?”

夏薇:“……”

没眼看,低头,手指绞着自己的裙子,咬了咬牙,说:“什么年代了,一个吻就要以身相许,那你身上这点肉满汉全席够分吗?”

许是没料到傻姑娘还有这么伶俐的一面,一句话调转矛头,骂到他头上了。

祁时晏放声大笑,将抱枕拿起,往夏薇怀里砸:“别人我不管,我就要你,行吗?”

说的是疑问句,可语气是祈使句,夏薇听了,愣在了当场,脑神经都要起火烧断了。

琉璃眸子里片刻失神,脸上红得如云霞,祁时晏第一次觉得自己玩大了,姑娘太认真,再下去,怕不是要假戏真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敛了敛笑,抬手投降往上举了举,丢开两人之间的抱枕,又将双手伸到夏薇面前,“给我撕了,我要去上厕所。”

话风转得很快,夏薇听了前一句如释重负,后一句又叫她臊了。

什么样的关系,男女之间才会把“上厕所”说得稀松平常?

而祁时晏还在大大咧咧地卖乖,退烧贴明明可以自己撕的,却非要夏薇撕,手上撕完了,抬起脚,一只一只脚底心翘到她面前。

夏薇脑海里挤出一句话“干脆我去帮你脱裤子”,但终究脸皮薄,没好意思出口。

男人起身离开,抽走一片热浪,夏薇拎了拎衣领,心头松了一片。

时间有点晚了,等男人出了卫生间,夏薇准备离开。

祁时晏看她一眼,往卧房走,说:“你回去吧,我现在只想睡觉。”

夏薇点头,说行,拿过体温计,跟上他:“再给你量一下,我就走。”

祁时晏没再拒绝,躺上床,对夏薇的态度比刚来时好了很多,主动配合地将体温计拿去,自己塞进胳肢窝。

额上、耳颈上和胳肢窝的退烧贴都被他在卫生间撕完了,他觉得自己只需要睡上一觉就能好,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夏薇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降温了,毕竟吃了那么多药。

她去倒了杯温开水,放他床头柜上,叮嘱他渴了就喝。

又去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水果收进冰箱,吃剩的药和退烧贴一一整齐摆放好,还有自己新得的手机和旧手机归整一下,准备带走。

一切妥当后,轻手轻脚进卧室,想再看眼病人。

祁时晏似乎已经睡着,体温计掉在了衣领里。

男人脖颈上有一块羊脂玉,夏薇很早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通体白璧无瑕,润泽,透着光,似凝脂。

早在高中时,就见他戴着,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戴着,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浪荡的人对一个小物件还会有如此长情的一面,怕不是有什么渊源吧?

夏薇悄悄拎起挂绳,玉不大,却很有份量,没看出是佛还是兽,更像是一块纯天然,没经过雕琢的璞玉。

男人感觉到了,抬手捉了一下,夏薇连忙错开他的手,放下羊脂玉,拿出体温计。

那上面温度显示386°。

比之前还高了03°。

夏薇心一惊,覆手贴上男人额头,滚烫得不行,额间还有薄薄的一层汗。

“祁时晏。”她弯下腰,摇了摇床上的人,“这不行,我们还是要去医院。”

“别吵。”祁时晏鼻塞了,声音闷闷的,将被子拉上脑顶,“你在这,我没办法好好睡觉,你快走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他说的也是实话,夏薇在这,两人又说又笑,他休息不了。而他对医院的抗拒也是真的,不管夏薇怎么劝,就是不肯去。

夏薇无奈,只好又给他贴了几片退烧贴,扶着他喝了半杯水,才离开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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