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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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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疏宁睁开通红的眼睛。费劲地仰起头,跟傅西庭对视,莫名道了句:“对不起。”

傅西庭轻叹:“能不能坐稳?”

男人身形高大,逆光站在她跟前。

那瞬间。

姜疏宁朦胧的思绪间,那股始终存在的愧疚,在傅西庭似乎温柔的视线下,终于达到了顶峰。

这句对不起,究竟是为了她母亲,将傅西庭拉扯进黎家设下的陷阱,又蓄意接近算计;还是此时此刻,自己麻烦他了。

姜疏宁脑子昏沉,想不明白。

好在傅西庭没有追问。

他掌心朝上递给姜疏宁,嗓音浅淡:“手给我。”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疏宁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只手,僵持片刻,才抬高双臂,声音轻软:“抱抱。”

“……”

沉默须臾。

傅西庭弯下腰,打横将人抱起来。而姜疏宁的手,非常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偏头贴了上去。

寂静的月色下。

姜疏宁的脸靠在他肩头,薄裤包裹着纤细的小腿,脚跟勾着高跟鞋,从傅西庭的臂弯里垂落,轻轻晃动。

明明是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眼下却这样娇小。

傅西庭按亮电梯,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恍然间,他的脑海中飞快划过数年间的许多画面。

-

上楼回家。

姜疏宁始终不太舒服,身形蜷缩,睫毛不停颤动。

从进门到医生来,她多少还留着一些意识。直至输上液,后面医生又跟傅西庭说了什么,姜疏宁都没再听清。

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

临近十一点,姜疏宁察觉到有人握着她的手,缓慢清醒后,发现傅西庭正在给她拔针。

他低垂着眼,神色散漫又不失稳重。

轻微的痛感袭来。

姜疏宁没忍住嘶了一声。

听见动静,傅西庭抬眸看向她:“醒的还挺及时。”

“我掐着点儿呢。”姜疏宁声音有点哑,“特意等你摸我手的时候,免得趁我睡着干坏事。”

“干什么坏事?”

“那我这不是醒来了。”

对上姜疏宁有些可惜的眼神,傅西庭按着她的手背,哂笑:“我可没有奸尸的癖好。”

闻言,姜疏宁抬腿踢过去。

傅西庭捏住她的脚踝,薄被滑落,露出姜疏宁细瘦白净的脚趾,不安分地动了动。

傅西庭眯了下眼:“刚退烧就又开始造作是吧?”

“那又怎样。”姜疏宁的脚尖试探,挠了挠他的腰腹,骄矜地抬起下巴,“你上钩吗?”

话音刚落,床铺忽而塌陷。

眼前笼罩上一片黑暗。

傅西庭折起她的腿,力道适中地压在身前,顺势捏住她的双颊,狠狠亲了下去。

两人呼吸交缠,姜疏宁溢出甜腻的闷哼。

高烧刚退,再加上这样重的亲吻。

很快,姜疏宁就承受不住了。她睁开蓄满水汽的眼睛,伸出手推搡傅西庭的肩。

“等……等一下。”姜疏宁呜咽。

傅西庭气息略有不稳,支起上半身,目光阴鸷地落在姜疏宁的脸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那你也轻点儿呀,我疼嘛。”

姜疏宁委委屈屈地缩在他身下。

眼眶通红,下唇发肿。

模样尤为可怜,一看就是被用力亲吻过的。

傅西庭极重的沉了口气。

闻声,姜疏宁心头打颤。

含着生理性眼泪的目光朝傅西庭望去。只见男人眉目低垂,眼底淡淡的疲惫与无奈,莫名令姜疏宁心安。

四目相对。

傅西庭松开她的手背,低下头克制着动作,指腹蹭过泛着水光的唇,亲了下她的眼皮。

“娇气包。”

又亲了会儿,傅西庭离开了房间。

姜疏宁平躺着,手背遮盖住发红的脸与眼尾。

想到刚才的情形与在车上时,她大放厥词说的那些,傅西庭竟然都没有同她计较。

反倒言行举止间,带着姜疏宁看不懂的无声纵容。

调整好状态,她起身跟了出去。

奥森花园与长陵大厦那套大平层的布局不同。姜疏宁走出房间,穿过一条并不短的走廊,才看见客厅。

客厅是下沉式。

坡度和缓的台阶连着半开放式厨房,整个屋子明亮又大气。傅西庭站在洗理台前,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搅动着白色小汤锅。

空气流动,淡淡的梨香飘散。

姜疏宁靠站在角落,怔忡地望着他的背影。

思绪逐渐放空。

眼前的这个男人,矜贵又神秘。

是江北城商圈内,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太子党。姜疏宁不算多了解,也知道傅西庭身边的位置有多诱人。

可他此刻却耐心地煮着梨汤。

是不是做给她的,姜疏宁不太清楚。

但也记得,昏睡前医生的那句,“喉咙炎症引起的发热,可以煮点雪梨汤润润”的话。

愧疚与负罪感逼近她的理智。

姜疏宁掐着手心,下唇被咬扯的泛起白,脑海中那根名为退缩的弦来回晃动,她有一点犹豫。

凭什么,傅西庭得为了黎家与她母亲而买单。

视野里的背影忽然侧身,姜疏宁条件反射地后退。

她站在了拐角处。

思绪回笼,厨房里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过来。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傅西庭懒散一笑:“带回家怎么了?你身边来来回回那么多,我就不能找个人消遣?”

骤然间,姜疏宁呼吸微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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