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玫(1 / 2)
他话里戏弄的意味太重。
姜疏宁眨眼,过了几秒之后,才从黏糊混沌的脑海里拉扯出几丝清明。
“是你啊。”姜疏宁诧异。
傅西庭扫过她的脸,移开视线没再说话。
司机拉开车门,姜疏宁弯身坐进去。
刚才傅西庭的那句话宛若地雷。车子起步,司机的视线频频落在后视镜,小心打量着姜疏宁。
司机在傅家工作几十年。
傅西庭掌权后,成为他的专职司机。可这么多年,回家途中的后排车座,从没有过陌生女人。
收回视线,司机升起隔板。
车内萦绕着青柠的味道,混杂淡淡的雪松香。
傅西庭傍晚有个应酬。
对方是从法国回来的一位老总。酒桌上推杯换盏,傅西庭难免多喝了几杯,此时正闭目养神。
姜疏宁也不太舒服。
一上车,她蔫巴巴地缩在角落里。小脸通红,眉心微蹙着,该在傅西庭跟前使的招数,这会儿全被病态压下。
瞥过傅西庭,姜疏宁跟着闭上了眼。
过了会儿,傅西庭突然出声:“难受?”
姜疏宁小声哼哼。
听见动静,傅西庭掀起眼皮觑向她。
不久前姜疏宁站在路边时,外头的灯光颜色太杂,衬得她眉目璀璨,脸颊肤色白里透红。
直到现在,傅西庭才分辨出异样。
他倾身凑近,刚抬起胳膊。
姜疏宁猝然抓住他的手,一副学人精的模样,眼皮上抬看着他:“你可想清楚了。”
傅西庭:“?”
他眉头一跳:“干什么?”
姜疏宁的掌心滚烫,眉心稍敛,故作着深沉:“你这摸下来,之后的事就由不得你了。”
“……”
傅西庭顷刻间变得无言。
只是他并未表露,挑了挑眉:“你还有哪我没摸过?”
突如其来的细弱暧昧如同电流,击中了姜疏宁的后腰窝,她力道一松,傅西庭的手掌顺势落下。
稳稳盖在额角。
一阵冰凉感袭来。
姜疏宁舒服地眯眼,嘴巴依旧说个不停:“你意犹未尽?”
傅西庭像是极其不屑,轻哂一声。
见他不吭声,姜疏宁倏然捏住傅西庭即将收回的手,手指触碰,她轻轻捏了捏。
“松开。”傅西庭轻瞥。
兴许是头脑发热,面对傅西庭的惧意所剩无几。姜疏宁身子稍偏,脸颊轻轻贴上他的掌心:“你怎么这么凶。”
傅西庭诧异:“我凶?”
放松之后,铺天盖地的乏倦与难受席卷而来,姜疏宁也懒得再惺惺作态,阖眸点头:“对啊。”
她一字一顿:“外面的人说你,铁面阎王、修罗夜叉。”
傅西庭漫不经心:“那又怎么样。”
姜疏宁:“……什么?”
傅西庭:“我是个商人。”
商人注定是利己主义者。
听傅西庭淡声陈述事实,姜疏宁清醒过来,忽然意识到几秒前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找补:“不过我没有感觉到。”
傅西庭手指微动,抚过她的脸。
姜疏宁:“你是不是因为我漂亮,所以才没赶我走?”
体热蔓延,姜疏宁思绪模糊,甚至有种酒劲儿上头的醉意。
没等到傅西庭的回应。
她调整了下姿势,将下巴放在傅西庭手心里,无意识地低声喃喃:“我难受。”
“嗯。”
姜疏宁睁开被热意熏红的眼,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你为什么这么冷淡?我难受还不是都怪你。”
傅西庭好笑:“怎么就怪我?昨晚你不舒服?”
“还有,”他染着笑的眼中带着几缕探究,“你认识我不到一天,为什么会这么自来熟?”
闻声,姜疏宁鸦羽似的睫毛轻颤。
她偏过脸:“那我困了。”
傅西庭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
沉默两秒,他抬了抬嘴角。移开视线,手肘搭在扶手箱上,任由姜疏宁垫着脸。
封闭的空间内。
姜疏宁熟睡的气息声很明显。
愈发升高的温度顺着掌心,一股股蔓延。
仿若昨夜攀住他肩头的那只手,随着动作指尖陷入皮肉,留下不可忽视的痕迹。
他抬手拉松齐整的领带,闭上眼,尽量平稳呼吸。
-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奥森花园。
傅西庭睁开眼,窗外昏黄的路灯点亮他的眸子,染上几分烦躁。侧眸看去,姜疏宁仍旧昏昏沉沉。
司机敲开窗:“小五爷,需要帮忙吗?”
“不用。”傅西庭扣着姜疏宁的脸抽出手,活动了两下僵硬的指骨下车,“明早八点半来接我。”
“好。”
说着,司机走到垃圾桶边背过身,点了支烟。
右侧车门被拉开,傅西庭的视线由下至上,从姜疏宁的腰背滑向她的脖颈。
他别开眼沉了口气。
随后,傅西庭捏住她的胳膊:“姜疏宁。”
听见动静,姜疏宁缓慢直起身,含糊地问:“干嘛?”
傅西庭:“能自己走吗?”
姜疏宁点头,又茫然地摇了摇头。
一看就是烧迷糊了。
傅西庭盯着她发红的脸看了会儿。松开手,正准备说“下来我扶你”时,姜疏宁摇摇晃晃,上半身朝他跌过来。
所幸他动作快,迅速撑住了姜疏宁的脑袋。
气息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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