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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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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炖完汤,将鱼汤端上桌。

卫燕整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

屋内点着葳蕤灯火,将二人的身影映照在水墨屏风之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皆是静默无言。

空荡荡的屋室内,气氛像是凝住了,唯有案桌上的檀香在冉冉腾烟。

卫燕起身替江桐舀了一大勺鱼汤,浓白的汤水冲入白皙的瓷碗中,格外鲜亮。

“明年便是大比,夫君秋闱在即,要多补养身子。”

“嗯。”

面对卫燕的体贴关心,江桐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卫燕又替他斟上一杯清酒,温声道:“冯记酒肆的杏花醉,我让碧草温好的,夫君尝尝,暖身的。”

即便卫燕这般温柔小意,江桐的神情却始终冷漠,像是万年不化的山巅冰雪。

卫燕像是早已习惯了,她一直知道这是江桐与生俱来的性子,所以丝毫没有在意。

她心中所惦记的,另有其事。

又静默了一阵,卫燕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夫君今日说的,让我不要再出去辛苦,是不欲我再去街上卖脂粉吗?”

面对卫燕的询问,江桐举起酒盏的手落了下来,在桌案上发出吧嗒一声轻响。

“你想去?”

江桐抬起眼帘望向她,面上神色难辨。

卫燕不想骗江桐,颔了颔首诚恳道:“我出去卖脂粉挣钱,一来可以贴补家用,二来可以攒下银两为夫君他日进京赶考做准备,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面对卫燕殷殷期许的目光,江桐的眼神却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半晌,他勾起带着讽意的嘴角,嗓音冷冽如霜。

“卫姑娘的大恩,江某承受不起。”

满腔真挚换来江桐的凉薄相待,卫燕失声喃喃,“夫君……”

她知道他的骄矜与傲骨,可没想到,他对她的误解会这样深。

江桐寒眸如星,注视着她,一字一顿清晰道:“卫姑娘可知,你如此施恩,对江某来说,不是恩赐。”

“是折辱。”

卫燕愣住了。

江桐总是如此,带刺的话句句像一把利刃,刀刀戳人心房。

卫燕着急地想要解释,卑微到了尘埃里。

“夫君你误会了,我并非是要折辱你,我只是,只是想……”

江桐却突然像是被刺痛到了什么,豁然起身,冷笑着拂袖而去。

“你卫家对我的折辱还少吗?”

折辱?

什么折辱?

卫燕下意识地要追出去问他,可江桐的背影却如一道岩岩孤松,给人不可接近的凛冽之气。

卫燕追至门外,瞧着那道高骛的背影渐行渐远,看着他被夜风扬起的宽大的袍袖。

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

却终究是徒劳。

江桐走了,甚至没有回头多瞧她一眼。

她动了动唇,终是垂下了手臂。

有泪从眼角滑落,顺着面颊滴落在衣襟上,隐没不见。

这一刻,她责怪自己的愚笨。

本想解开误会,却把误会弄得更深了。

“小姐,您怎么站在这儿,姑爷呢?”

碧草的一声轻唤,将她的思绪从愁绪中拉回。

卫燕像是攀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她的衣袖,急不可耐道:

“碧草,给我寻笔墨来,我要写信,我要给父亲写信。”

廊灯下,碧草瞧出她面上的泪痕,惊了一惊,赶忙去安抚她,“好、好,小姐别急,奴婢这就去取。”

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眼下的情景,定然是小姐又跟姑爷吵架了。

她虽不知道卫燕要写信给侯爷做什么,但看着卫燕的急切,也只得先藏着心中的疑问,替她去寻笔墨纸砚。

卫燕满心都是焦急的。

她在屋内来来回回地走动,坐立不安。

冥冥之中她觉得。

曾经应该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

才会让江桐对她误解如斯。

她急需求得一个答案。

江桐分明是话里有话,他提及卫家,那一家之主的父亲定然是知晓情形的。

半盏茶的功夫,碧草取来了笔墨纸砚。

卫燕让碧草替自己磨墨,将宣纸铺于桌案,开始写信。

“父亲,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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