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莩之亲(1 / 2)
听到了关于母亲被害的蛛丝马迹,崔韫哪里坐得住,恨不得同屋檐上的鸟儿一般,生出一对翅膀飞到刑部。
她也不拿出文章来请教卢太常了,心急如焚地如火烧了屁股,当即就要告辞。
梁侯知道她想去哪里,就劝道:“小崔伯,这桩案子不是闹着玩的,你就算跑去刑部,拿出你与吴国公的关系,里头的官也不会透露出一个字。”
崔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语气沉重道:“侯爷做过人的子女,也应知道丧母之痛,这件事我自然无能为力,但就算在刑部的院子外面转转,与母亲们的遗物近一分,也会比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好受些。”
卢太常有感于她的孝道,安慰道:“去吧,就是刑部找你对口供,也能快一些。”
崔韫告别两人,嫌马车太慢,干脆从国子监的马厩里借了一匹马,飞奔而去。
将人送走后,他们依旧回堂里坐下。谈起崔韫的杀母之仇,卢太常惋惜道:“依她的课业,完全不必走吏部的铨选,念到国子监的上舍,朝廷自会给他们授官。虽然只能授到地方县府去,但好歹升迁是快的。她太心急了,一心只想去刑部。”
“崔府一家几十口子的人全都死在了马匪手下,我当时尚在京中,听闻先帝得知此事后气得一天没有用膳,命许知府彻查。不过就算是州府都贴了通缉,还不是让这些马匪逃了不少,依我看,未必包庇他们的人就是许知府,他哪有这只手遮天的本事。可惜小崔伯年轻,一心要查个水落石出,全然看不出这里头水的深浅,哪里是她能进去淌的。”
卢太常视崔韫为亲女,也不知避讳,忙问:“梁侯对当年的事可是知道些什么?”
“哈哈哈我是知道些里头的虚实,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刑部即便是握着这人证物证,恐怕最后也就是敷衍过去。倒是太常劝劝小崔伯才好,此事的风波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你们都莫要再掺和进去了,粘上便惹一身腥。”
见她说得含糊,却不像是吊人胃口,卢太常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即便问出来也无能无力,心里好似憋住了一口气,恨恨道:“当年时敏多受先帝的器重,却死的不明不白,留下这两个孩子孤苦伶仃。京中的权贵,哪个不是凭父母祖荫平步青云的,我却瞧崔韫比那些酒囊饭袋都好。若是时敏还在,崔府何至于到如今这般境地?我一直以为这是命,没想到是有小人在暗地里算计他们。”
梁侯赞同道:“崔时敏的长女崔韬,更是美玉一般的人物,当年楚王一心想要将自己的县主嫁给她。那会时敏还对我说过,两府的孩子也对彼此有意,所以她们预备祭祖后就去楚王封地提亲,只可惜出了马匪一事,回到祖宗祠堂的却是几具棺材。祭祖后按例就该请立世女,若是崔韬还在人世……”她咽下了口中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笑。
卢太常道:“那些凶徒只知道斩草除根,都杀了人一对母亲,怎么会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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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梁侯所料,崔韫在刑部碰了个软钉子,她求见吴国公也不得,在刑部院外的两颗梧桐树下徘徊到宵禁才回府。
崔盈在外堂一直等着她,见到人就责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有什么紧要的事把你绊住了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碰到监里的好友,一起去太平馆小酌了几杯。”
一切还都摸不着边,崔韫不想阿姊跟着一起焦心,便捏了个谎。
“果真如此?”崔盈狐疑的盯着她,“傍晚李馆主来了一趟,怎么没听她说起你?”
崔韫疲累到不想跟她扯太多,没有解释,随口问道:“不过年不逢节的,她来做什么。”
“她听说你马上快铨选,便来送了状元糕太史饼和些桂圆来,都用多宝盒装了,送了八个盒子来呢。东西倒是小事,谁家也不缺这几口糕饼,只是难得的是她这份心意,日日忙着生意还惦记着这么周全。”
崔韫听了,问她:“李家小姐来府里很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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