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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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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虞氏含着笑意问青岑觉得叶郎子人如何?她一贯开明,不会强做孩子的主,虽然自己对叶郎子观感不错,郡王妃人也和气,但青岑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青岑呢,低着头,故作羞涩的说:“人瞧着还可以,虽然稳重守礼,但也不是老气横秋,说话还算有趣。”

这便是满意的意思了,当然西宁郡王家对青岑更满意,从延庆观回来的第三日就携着媒人礼品登门了,青岑躲在正堂的梢间里,隔着一层碧纱橱侧耳去听两家人交谈,媒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正在询问她的生辰年月,原本现在是纳采的环节,问名该是下一步,不过两家早先已经通过气,双方又都满意,那么只要两人八字相合,一切就有了定准。

青岑很欢喜,脸上堆满了笑容,同时心里也有一丝感慨,因说前世这一日,正是元慎向她示爱的日子。

其实这几日闲暇时青岑也常常在想,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自古以来,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就算她如愿不用嫁给元慎,难道叶轻舟以后还能守着她一个人过不成,便说深情爱妻如她父亲,也是母亲同他处出感情后才将两个通房给打发了。

她对元慎无感,但也不见得有多中意叶轻舟,话说回来,做个勋爵人家的主母,以后通房小妾的命都握在她手里,要打要骂全凭她的心情好坏,一个不高兴卖了都成,且纵算在婆家有个不愉快,娘家父母也能为她出头,腰杆子硬着呢。

可要是跟了元慎,做了皇后,说句实心话,不过是看着风光罢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家世显赫的比比皆是,真和皇帝生了龃龉,父母也说不上话,有的是气受。

青岑越想越觉得自己果决清醒,颇有些得意的笑起来,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么呢?”

说话的小娘子穿一身翠绿色广袖束腰长裙,乌黑的发髻上簪着两支点翠珠钗,气质温婉宜人,笑起来十分可亲。

青岑回头见着是二姐姐舒意,眼里露出惊喜,“阿姐回来了呀?”

重生回来这些时日,正赶上舒意去庄子上打理事务,是以姐俩儿今日才得见。

舒意笑道:“今儿是你的好日子,阿姐当然要回来啊,”说着望了眼前厅,打趣说:“看来三妹很满意这个郎子。”

青岑微微笑了笑,其实还好吧,她也不想这么快就嫁人,不过多说无益,便问起舒意这几日在庄子上理事累吗?

舒意笑笑说:“当然累呀,不过我也快成婚了,阿娘说多学学管家理事,日后到了人家府上才不会被人笑话。”

她说这话时,虽然听着像是有些抱怨,可是面上呈现出来的却是甜蜜期待的笑容,可见她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婚事很满意。

青岑却是听得心凉了半截儿,蓦的想起上一世,阿姐所嫁非人,她那个夫婿呀,竟然好男色,婚后的日子真可谓一言难尽,婆母埋怨她栓不住夫婿的心,一味的仗着身份给儿子房里塞人,阿姐不仅要应付刁蛮难缠的妾侍,还要伤神丈夫在外头养野男人,十分令人头疼,温婉恬静的阿姐活生生被磋磨出了一身病,虽说后来忍无可忍掰扯出来,两家好一顿闹腾后和离,但阿姐却是实打实的吃了大苦头。

想到这儿,青岑不动声色的问说:“阿姐很喜欢他么?”

这个“他”,是说舒意的未婚夫婿,南阳郡公家的嫡长子,姓裴,叫世尧。

舒意听小妹这样问,有些羞涩的笑了笑,道:“世子性温,人也随和,是很温柔的人。”

她那位未婚夫,为人最是谦和,在汴京勋贵圈子里素有贤名,当初父亲母亲便是瞧中了这一点才肯结亲。

青岑只在心底冷哼,只怕这个姓裴的对男人更温柔吧,她心里忽然间冒出一个想法,有了计较,面上便笑吟吟说:“阿姐婚后一定会幸福美满的,那日在延庆观我可是在真人面前许了愿,说希望阿姐婚姻顺遂,平安喜乐,他老人家听了我的祈祷,定会让阿姐如意的。”

舒意含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望着温柔如水的阿姐,青岑心里一下就被这桩事儿填满,决意这一回势必要提前把那人的龌龊面目捅出来,救阿姐于水火。

——

可巧隔日在家闲坐时收到了一张请帖,泛着墨香的碧云春树笺上写着,恭王府的昭阳郡主元月要在立夏那日办“迎夏宴”,青岑让去给送信的仆妇回话,说那日一定到,然后借着赴宴的由头,说要出去挑些称心的首饰。

遂命人套了车,带着绿竹往马行街去,绾青丝这个时候才开张没多久,物价还很实惠,有买有赠,青岑一气选了五六样,然后就去了附近的杨楼,在雅间里喝着茶等消息。

屋外的阳光正好,风也徐徐的吹,青岑心里回忆的却是一团污糟事,前世裴世尧养着的那个野男人就在南门大街尤唐巷的一处宅子里住着,青岑记得清楚,是婚前就养着的,她使唤绿竹去打听,主要是想确认一下才放心。

茶喝了两杯也不见人回来,青岑开始有些担心,忧虑的情绪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她说了声进来,门一开,却道来人并不是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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