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聂玄见状,怒目圆瞪,手指紧紧蜷起,发出“咯咯”的响声,却因卫翀在场,不好发作。
大概是听到了老虎的怒吼,林子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听着是往这里跑来。
聂玄深吸了口气,对温长陵说:“你带他先离开,莫让人发现。”
说着,从宁行止手中拿过弓箭和箭筒递给卫翀,严肃道:“记住,那只老虎,是你三箭射杀,是你的猎物,可记住了?”
卫翀点头,见聂玄也要走,他紧张的抓住聂玄的袖子,红着眼睛道:“陛下,我、我害怕。”
“你想让大亓输吗?”聂玄对卫翀着实是厌烦,他本想着卫翀想来猎场见见世面,那见见世面便好,却谁知他竟当着东夷使臣的面儿,不知深浅要参赛。
若是往日,输赢自然无所谓,可如今东夷狼子野心,若大亓落败,岂非长他人志气?可事已至此,卫翀话已经说出去,聂玄也只能认下。
起先聂玄本想着让赵寅偷偷跟着帮卫翀,却谁知一直不见猎物,只不过赵寅离开去给他拿件披风,聂玄就看到卫翀被一只吊睛白额虎追。
卫翀身份特殊,尽管聂玄不在乎他的死活,但卫翀绝不能死在现在,特别是现在死在西京,死在他的跟前。
卫翀看聂玄脸色不好,默默松开抓着聂玄袖子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聂玄这才缓和脸色:“那刚刚朕说的话你记下了没?”
卫翀点头。
聂玄看了眼不远处,已经隐隐看到人影,他立刻换了条路离开了。
温长陵起先扶着宁行止,到后面宁行止实在是走不动了,温长陵看着宁行止背后鲜血淋漓,不敢再让宁行止走动,他扶着宁行止在一旁坐下,把披风盖在宁行止身上:“阿止,我去骑马,你在这里等我可好?”
“有劳了。”宁行止脸色泛白,他着实有些头晕。
温长陵快步离开。
到了营地,由于大家去看老虎,留的人少了好多,温长陵本欲牵马就走,可看到段逸从帐中出来,忙把人拦下,他知道段逸行医,且医术高明。
段逸被温长陵的动作吓了一跳。
只见温长陵头发微乱,衣衫不整,身上甚至还有些血迹。
段逸诧异道:“温大人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温长陵道:“阿止受伤了。”
段逸顿时变了脸色:“在哪儿?”
“不能让人知道。”温长陵边说边拉段逸去牵马,“此事不方便在此细说,阿止受伤之事,切莫让人知道,否则恐生乱,你随我一道带阿止回我家给他疗伤,待回去后,我再与你细说。”
段逸和温长陵一道去接上宁行止,三人一起往温府去了。
温长陵直接把宁行止带到自己的卧房,他亲自给段逸打下手帮宁行止疗伤,待给宁行止处理好伤口,看着宁行止服药睡下后,段逸才长出了口气。
自打诚王叛乱那次宁行止受伤至今,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宁行止受伤的次数以及伤重的程度都要比他前十八年还要多。
要他说,宁行止就该离聂玄远远的,才是保命的上上策。
从屋子里出来,段逸抹了把汗,他坐到门口的廊凳上,抬眼看向温长陵:“那个卫翀又是谁?为何陛下会和他在一起?又为何陛下会护着他?”
温长陵摇头,他不知道,也未曾听到过关于类似的传言,唯一知道的就是卫翀他大伯卫成义到处宣扬打了宁行止鞭子,其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段逸虽然不知道宁行止经历了什么,可看着自己拿命护着的人,却用命去护别人,心里该很难过吧?
段逸双手捂着脸,充满了无力,聂玄就是料定了宁行止会救他,才会那么有恃无恐吧?傻子,真是个傻子。
宁行止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
温长陵和段逸都守在床边看着他。
宁行止被盯得不禁有些发憷,他勉强笑了下:“你们这是做什么?”
段逸拉着凳子挪到宁行止跟前,沉着脸道:“那个卫翀是个什么东西?”
宁行止摇头,他不知道。
段逸又问:“那位跟他是什么关系?”
宁行止依旧摇头,他也不知道。
段逸看宁行止神情也不似作假,最终叹了口气:“也罢,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反正以后也不会常见了。段逸在心里悄悄补了一句。
段逸拉过宁行止的手,给他摸了摸脉:“没什么大碍了,你近几日先在这里养着,义父义母那里我去说。”
“我……”宁行止不敢和温长陵单独在一起,他怕聂玄知道。
段逸瞪了宁行止一眼:“你若不乖,我就将实话告诉义母。”
宁行止想到今日见到宁夫人憔悴的面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算是默许。
得了宁行止同意,段逸这才放心离开。
另一头的皇宫里,聂玄还未睡下,他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的看向外面,见赵寅终于回来,稍微敛了敛神情,却又急切的问道:“他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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