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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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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得一盘棋,裴敛臻便觉酒意上涌,意倦神乏。

恰逢孟知雨的信期还未结束,等她告退之后,裴敛臻便将就着在璧月院里睡了一晚。

接下来的两日,孟知雨发现裴敛臻似是又闲了下来,每到下午他便会来揽梅园里头同自己下几盘棋。

两人仿佛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关系,那晚的剑拔弩张宛如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默契得无人再提。

这天夜里,许是白日里午睡的时间过长,到了夜里孟知雨反倒有些精神奕奕,两人对弈时,她那双水润明亮的眼睛始终注视着裴敛臻。

裴敛臻任由她看,淡声道:“怎么,往常这个时候你都困得睁不开眼,今夜是紧张了?”

孟知雨有些不明就里:“紧张什么?”

裴敛臻挑眉道:“明日临溪放榜,你忘了?”

“……”

孟知雨确实是忘了,这些天她夜里睡得不好,脑袋里总是昏昏沉沉,只记得木桃给她打了包票,说是等放榜后会第一时间回来告诉她成绩,让她不用操心。

现下忽经裴敛臻这么一提醒,她这才发觉自己当真是心神懈怠,竟全然将正事忘在了脑后,不由有些懊恼。

裴敛臻见孟知雨默然不语,只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一时也没了下棋的兴致。

他既然打定主意,自然不可能为了孟知雨去拆太傅的台,何况她出门两回便次次撞上裴敬知那个登徒子,如今两人的关系既已走到了这一步,他自然不愿他的人再在外抛头露面,无端惹来觊觎。

反正在他看来,考不上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裴敛臻没有安慰她的耐心,既然心思不在棋上,不如做点别的。

他将人抱了起来。

翌日。

一大清早,临溪书院外便围得水泄不通,挤满了年轻的婢女和小厮们,附近的茶楼当中亦是座无虚席。

巳时刚至,临溪书院的大门打开,从里头走出两位身着白色长袍的年轻人,一人抱着一卷红纸,一人拿着一只白罐。

两人甫一走出大门,附近的人群自发地给他们腾出空地,两人微微颔首,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院墙处。

拿着罐子的年轻人手握刷子,唰唰几下抹足了浆糊,另一人紧随其上,抖开怀中几张大红的纸张,麻利地贴到墙上。

确保贴好后,两人又快步走回了书院里头。

围观的人群这才重新围了上来,顺着红榜上的名次寻找着主家的数字。

临溪书院的红榜也有些典故,为了彰显公平和不暴露考生的闺名,红榜上是按照顺序抄录考生的名次和分数,写在中间的不是名字,正是考生参考时领取的号牌上的数字。

因为这个规矩,每年临溪书院张榜后便能听见看榜的人一边小声念着几个数,一边焦急地核对着榜单上的名次。

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看到榜单,今日木桃带上福喜一道出门,两人挤在人群当中分头行事,不时便能听见身旁的人在絮絮低语。

福喜耳中嗡嗡作响,直听得大脑一片混乱,一时连自己要找的是什么都给忘了,只得扬声问道:“木桃姐姐,咱们姑娘的号牌是多少来着?”

木桃的身形瘦弱一些,此刻还没能挤到前头,只得无奈地喝骂道:“廿九!带你来真是半点用处也没有!”

福喜嘿嘿一笑,正要开口,不防脚下被人一脚踩着后跟,差点连鞋底子都飞了出去。

等他死命踩住自己的鞋时却已经被推攘到了人堆外,只能趿拉着鞋走出几步先将自己的鞋穿好。

他深吸一口气,刚准备重新挤进去时,就见木桃满脸喜色地从人堆里钻了出来。

福喜愣了愣,连忙迎了上去,笑道:“木桃姐姐,你可看到了?”

木桃正想开口,但见附近不少人都在打量着自己,只好压抑着激动,低声道:“回去再说,赶紧先给孟姑娘报个信。”

璧月院内。

裴敛臻听罢张和回禀,有些诧异地道:“满分?”

张和满脸含笑:“是呀殿下,千真万确,没想到孟姑娘这般厉害,不仅是今科第一,还是临溪书院开院以来的第一个满分,现在全京城都传遍了,都在打听这位廿九姑娘到底出自哪府呢。”

张和微微一顿,想到孟知雨同殿下如今的关系,如今她一考成名,保不齐会引来一些无端窥探。

他踌躇片刻道:“殿下,这孟姑娘的身份是否需要老奴去打点一番?”

裴敛臻原本皱着眉心沉思,忽而听见张和发问,便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给她安排过一个身份?若是这般轻易就能被人查出来,孤倒要怀疑一番你的能力了。”

张和讪笑道:“殿下说的是,老奴这不是担心要是孟姑娘的身份传了出去,对您和孟姑娘的影响都不好不是……”

后半句话他没敢再说,若是今年真办起了选秀,殿下这还没成亲便先有了外室,不说别的,恐怕孟知雨在宫里那几位面前便先落不着好。

瞧着殿下和孟知雨两人现下的关系,未来如何还不好说,但未雨绸缪些总归没有坏处。

张和心头稍定,忽而想起自己最近手上在查的事情,打趣道:“说来也巧,孟姑娘和孟太傅还是本家呢。”

裴敛臻冷嗤一声:“你脑子长歪了?太傅是湖州人,没听说他们孟家还有应州一系,她一个乡野孤女怎么会和太傅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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