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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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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情知道这条消息时正在书房。

“崔先生可以帮我念念今日的杂记吗?我瞧见今天爹爹与哥哥看了杂记早餐也不吃便出门了,好生奇怪。”

崔广白一眼便瞥到那条消息,思忖片刻,反问道:“小师妹昨日遇见了谁?”

傅时情想了想:“也没有别人,只不过是逛街时认识一个人,一起喝了杯茶而已。先生怎么知道我遇见了人?”

崔广白:“那人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

“差不多吧,瞧上去是比我小点。”

崔广白了然道:“他是京都头一号纨绔霸王,庆王爷家幼子纪世昌,也是《京都杂记》的常客,不,应当说,哪一期杂记没有纪世子,才是新闻。”

他点了点书案上的杂记:“你与他待在一起,自然会被编排。大约他们还算顾及老师的威名,不敢过分,只写了点无关紧要的事。”

“无关紧要的……什么事?”傅时情狐疑道。

崔广白微微笑起来:“今日我们便学这四个字吧,也算是因地制宜。”

“哪四个字?”傅时情伸长脖子瞧了瞧被修长的手指点住的几个字,很快便认识了——“吃、喝、女票、贝者”。

呵,什么京都杂记,分明是京都碎嘴丫子。

傅时情气势汹汹领着自己四个丫鬟前往肃德街。

这一路上颇为不顺——先是马车突然坏了,然后跟在自己旁边的春樱脚突然崴了,再路过一幢小楼时从天而降一盆水,将杜鹃淋成了个落汤鸡。

等她到肃德街牌坊处时,只余玉茗与香堇两个丫鬟了。

傅时情只听崔先生说在肃德街便跑了出来,马车坏了没关系,换步行,昂首阔步走到肃德街,立在街头牌坊处时,突觉一阵寒风卷着落叶而起。

唔——这条路上怎么连行人也没有一个?

玉茗与香堇气喘吁吁跟上时,便看到自家小姐踌躇地站在街头,看看左边,又望望右边。

“怎么这条街的房子都差不多,也没挂个标记?如何能知道那什么劳什子报社是哪间屋子?”

香堇喘着气解释道:“小姐,这条路是官街。沿街都是官衙呢!”

傅时情奇道:“衙门不挂牌匾吗?那怎么知道要找哪个衙门?”

“这是大官们的衙门,寻常人家是见不着的呢!像我们小老百姓要找衙门,也不会来这里找。傅老爷和傅公子都在这条街上的官衙里的。”玉茗擦擦额头的微汗,跟着解释道。

“那报社也是官衙?”傅时情皱了皱眉,官衙的话好像不能硬去闹了。

“报社不是衙门,但也是陛下恩准了的,比如邸报传达的都是陛下旨意,只有杂记会记下些旁的东西。”

“都是胡编乱造的东西。”傅时情撇撇嘴,蹙起眉头,“总归杂记不归陛下管就是吧。”

那还能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道歉认错。

白白跑来,连大门都找不到,傅时情眼睛四下地望,想瞧出点什么踪影。

突然她远远看到一队侍女,以及一队八个轿夫抬着的一顶软轿。

那打头的侍女傅时情眼熟,很快想起来是嘲讽哥哥是孔雀公子的那个。

她眼睛一转,走了上前:“郡主好呀!”

软轿内的确是德宁郡主。她睫毛抖了抖,皱起眉头,并不搭话。

她那牙尖嘴利的侍女自然会替她回答:“哪里来的乡野女子,敢对郡主无礼。”

傅时情:……?哪里无礼?她可是在问好。

罢了,不与她计较,还得问一下郡主路的。

她好声好气道:“我与郡主见过,郡主还记不记得?”

德宁郡主轻轻冷哼一声:这个女子既缠着傅时安,又勾搭上太子哥哥,还害她名下产业被封,她可太记得了。——事实上,她今日正是在街上远远地瞧见这个女子,一时好奇才跟上来。

说不准可以寻机给她一个教训。

想到这里,德宁掀了一角轿帘:“绿帘。”

那伶牙俐齿的侍女立马转变话音,只是依然带着傲慢:“姑娘找郡主何事?”

“我是想打听打听,报社在哪儿?”

傅时情还未等到回答,便听到一阵喧哗声从不远处传来。

她扭头一瞧,有人从屋内出来。她眼尖,立马发现自己哥哥正在其中。

“哥哥!”傅时情匆匆冲德宁点点头,朝自家哥哥跑去,未能看见轿中人生了气,重重将轿帘放下。

德宁气闷:“哥哥妹妹,如今人都这样不知羞吗?”

轿边的绿帘皱起眉:“郡主,奴婢仿佛记起一则传闻……”

话未说完,德宁郡主便使劲拍了拍轿门:“下轿!”

傅时情快快地跑近一瞧,只见自家哥哥被一群穿官吏衣服的人包围在中间,唾沫横飞,指点江山:“恣意编排,毫无信誉可言,小人如斯,赵志杰,相鼠有皮,而汝欠之,谈何志杰?汝之杰,俱在嘴上,嘴碎甚于旁人远矣。何衡周,旁人修心汝修道,我看你不如改行做道士去吧!”

旁边一人不解道:“这是何意啊?”

傅时安冷笑道:“八卦学得好,不修道岂不可惜。”

站在门边一个身着镶蓝织锦长衫的中年男子面色不快,沉声道:“傅主事,汝休仰仗尔父,在此扰乱我等公务。今日邸报出不了,吾必上奏朝廷,请圣上制裁。”

傅时安撸起袖子冷笑道:“赵志杰,吾观汝,恰如污秽之物强要上墙,陛下如何制裁?当是治你以言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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