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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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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砚刚赶到雨化阁院门口的树影下,便撞见褚巧稚抹着泪哭哭啼啼地跑出院门。

她愕然,难不成被照归欺负了?可他并不是欺负人的性子。

苏雨砚有心问一句,谁知刚出了声,褚巧稚循着声转身瞧见是她,红肿着眼朝她狠狠一瞪,带着丫鬟提着食盒跑远了。

苏雨砚一头雾水,瞧见卫鞘从院门出来左右张望似是在找人,她出声叫他。

卫鞘瞧见是她,当下松了口气,赶忙跑过来,“你方才跑去哪儿了?公子……”

苏雨砚截住他的话,指着远远离开的主仆二人,问:“褚巧稚怎么了?”

卫鞘顿时神色复杂地看她,“公子方才夸了褚姑娘的手艺,说你甚爱她做的点心,每次都吃的一个不剩。”

苏雨砚愣住半天回不过神,许久才笑出声:“这小子……可真会啊。”倏尔胸腔中的憋闷之气消得无影无踪。

果然,她是不想喊褚巧稚一声嫂嫂的。

卫鞘在一旁瞧着,见苏雨砚与旁的男子笑起来不同,眼尾上挑,眸子里揉着细碎的春光,唇色嫣红,简直摄人魂魄。

卫鞘强自稳住心神,今儿他算是开了眼,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魅而不妖。怪不得连公子这般万物不萦于心的人都起了心思。

苏雨砚神清气爽,一步一晃悠走到阁楼前,刚推开门,便瞧见原本应该在里屋的人此刻衣衫齐整坐在客堂窗边,面朝窗外,翘首以盼。

一听到开门声,他霎时转头看了过来。

见是她,梅静臣松了口气,起身向前几步,盯着她:“你回来了。”

苏雨砚懒散地倚靠着门框,悠悠瞥去一眼:“你在这儿做什么?不涂药了?”

梅静臣忙道:“在等你回来涂药。”

“不是有褚小姐吗?”苏雨砚伸了个懒腰,脚向外迈了半步。

梅静臣急忙上前捉住她的手腕,往她手里塞了瓶药:“你涂药的法子极有用。”梅静臣看着她,身子挤到门外,堪堪挡住她的脚步。

梅静臣话音刚落,随即有小厮端进来一壶玫瑰杏仁茶,又手脚麻利地摆了方糕、糖蒸酥酪、灯芯糕、桃酥饼等各种茶点。

苏雨砚看着甜茶和糕点,咽了咽口水,当下也作够了,咳了声道:“既然你如此恳切,那为兄便依了你罢。”

说完也不看他,朝里挪了步子,带头朝里屋走去。

……

檐下一抹黄昏,庭外和风煦暖,树影幢幢。

窗内灯火朦胧,满室药香流连,人影斜依。

翌日一早,梅静臣捧着一个食盒出了雨化阁,沿着鹅卵石小径行了一会,走过亭子过了游廊,半刻钟便到了目的地。

梅静臣进了雨歇院,刚走到廊下,屋檐下的鹦鹉就看到了他。

廊下红嘴绿鹦哥歪着脑袋看他,突然嘎嘎叫着:“小尿片子—小尿片子——!”

梅静臣挑开帘子走进屋里,临门右手边放着一块镂空木雕屏风,绕过屏风到了客堂,迎面案几上搁着一个梅瓶,里面插着几只半开的合欢花。

他驻足在里屋前,等了片刻还未见着丫鬟,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苏雨砚的声音:“进来。”

梅静臣踌躇不定待要出声,她在里面又催:“快进来呀。”

他推门而入。

临窗的榻上摆着一个小案几,苏雨砚正靠着迎枕半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书,身上盖着薄毯,一头青丝还未束起,披散在肩上。

她从书中抬头扫了一眼,顿时一脸诧色:“你怎么来了?”

苏雨砚慌手慌脚地将长发撩起,一边束发一边问:“今日身子如何?爹说你的病是幼时受的症?”手下一顿,盯着他:“不好治?”

一连串问题抛过来,梅静臣不知先回答哪一个,顿了瞬,应声道:“儿时落下的,今日已经好多了”向前走了几步,“听闻你今晨没去书院,我过来瞧瞧你。”

说完目光一挪,大夏天的,她怀里还抱着个暖炉。

梅静臣放下食盒,视线一转,见临窗的小案几上还放了一碗汤药。

他刚走近几步便闻到生姜和红糖味道,上面还飘着红枣桂圆,他瞬间了悟。

他伸手摸碗沿,试了温度,将碗端起走到榻边,直接坐在脚蹬上,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苏雨砚自然而然地张了口,刚吞咽下去就回过神,偏过头将碗夺来,连声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突然窗外廊檐乍响:“小尿片子小尿片子——!”

两人目光登时相对,又同时朝窗外看去。

窗半开着,正好能瞧见檐下的鸟笼,笼内鹦哥单脚而立,左爪正抻着挠后背。红喙开合,又叫道:“小尿片子——”

梅静臣眼神收了回来,落在她脸上。

“咳、是小鸟骗子。”苏雨砚慌忙解释,瞧了眼他的神色,摸了摸鼻子,讪讪地又强调:“它是在嚷嚷小鸟骗子,咳,最近老飞来一只劁莺,抢鹦哥吃食。”

鹦哥这会叫个不停,苏雨砚看了看窗外天色:“估计是那劁莺快来吃了。”她趴在窗上,喊孟春把它拿远些。

她觑了眼他的神情,跳开了视线,指着他放在案几上的食盒换了话头:“食盒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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