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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有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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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双单手握住一柄长杆,正是白驰飞掷而去的铁锹。

天已黑透,白驰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穿一件黑色大氅拢在身前。因她身高挺拔,比一般女子都要高出许多,彭双第一时间并未意识到她是女子,甚至因为这铁锹的力道笃定她必是一位精悍的勇士。又在下一刻,眉头一皱,眼中有异彩闪过,骤然发难。

白驰迎面对上,不避不让。同样的招式,似曾相识的感觉。彭双抓住她的一只肩头,惊喜道:“臭小子!是你!”

白驰握住他的手,一折。若不是彭双躲得快,那只手就要废掉了。

彭双不怒,反而更添兴奋,忽地大笑一声:“再来!”劈山裂掌直击她面门。

这是近卫们第一次近距离观摩彭双与人对战。他们中的很多年轻人从成为公主亲卫之前,就听说过彭双曾一柄重剑战遍江湖名门的丰功伟绩。这么些年过去,鲜有敌手,硬是将自己活成了传说。作为公主亲卫统领,寻常并不需要他出手,偶有人犯到他面前,三两招之内必能制敌。对手太不经打,也就少了很多乐趣和看头。

哪像今夜这般你来我往,几乎要打出火花来。彭义武深恨没有打着火把过来,手摸上腰间口袋犹豫着是否要点上火折子。

彭双又是一掌狠狠劈来,白驰动了真怒,正要硬接下,以伤换伤也要断了他的手,忽觉一人蹿到她身前,扬手撒了什么,动作比说话还快,“娘子,闪开!”

沈寂也不知何时跑了出来,就这么横在了二人之间。白驰险些五指成爪洞穿他的后背,心下大骇——彭双亦到了近前,一拳下来,还不是骨断身死的下场!

明明是转瞬间的事,时间却仿佛被无限拉长。彭双措不及防,眼中闯入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本能使然,当即收拳,惊险避让。差点被内力伤了自身。又在下一刻反应过来什么,心中震撼。一瞬间惊喜交错,几乎落下热泪。然而眼泪还没落下,迎面被洒了一头一脸的粉末。

白驰变爪成勾,擒住他的后衣领子将他往怀中一拉,“你出来捣什么乱!”

沈寂转了个身,从她怀里旋出,张开胳膊反将他挡在身后,手中捏着一个白色瓷瓶,见有人来到彭双跟前,又是一波粉末洒了过去。

彭义武呛了鼻子,几乎要骂出声来。

沈寂:“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突然袭击我们?我乃岷州怀安沈家人,岷州这一届院试的解元,即将赴京赶考的举子。看各位穿着打扮,像是军爷,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弄错了什么?”

彭义武无端觉得身上痒,浑不在意的抓挠起来,听他自报家门,当即道:“没错!就是……”话音戛然而止,急匆匆上前几步,本意是想看清他。

沈寂:“你站住!你已经中了我的毒了,再敢上前就要你性命!”

恰好,铃兰提着灯笼跑来,见院中都是黑衣人,犹豫了下,还是跑向了主子。及至到了跟前,后背已汗湿。

有了光照,众人先是看清了挡在前面的沈寂的脸。

先是瞪大了眼,又同时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彭双也在无意识的抓脸,眼睛直直的盯着沈寂看,大概是太过专注,一时竟没觉得多痒。神情激动,也不知在激动个什么劲!

“啊呀!什么鬼东西这么痒!”彭义武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痒痒,顾不得其他,暴躁起来。不仅如此,身体还软弱无力,腿发软。

沈寂被彭双看得头皮发麻,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正发虚。又见彭义武痒的受不住,重拾信心道:“我劝你们都不要再抓了,否则必然皮溃肉烂而死!”

彭义武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正是爱美的年纪,一听这话当即就要爆炸,嘴里鼓了鼓,看上去想骂人,不知为何忍住了。忽地,张嘴大哭道:“什么仇什么怨啊?至于吗?快给我解药!我还没讨媳妇呢,不想毁容啊!”他走两步就想跪下,勉强上前。

白驰从沈寂身后伸出手,捏住彭义武伸出来的一只手,轻易弯折他的关节,彭义武哎呀一声,倒在地上,毫不反抗,只不断蹬腿,“痒!痒死我了!郡……少……小……”他不知想说什么,“郎君救命,我对你并无恶意啊。”

“彭叔叔!”胆小如鼠张九郎从门口探出头,张望片刻,忽地跳出来,惊喜大喊。

“你们是来寻我的吗?”

彭双尚未从沈寂的容貌中回过神,又看清与他先前对打不分胜负的竟是一名女娘,正难以置信的当口突然又见张九郎仿佛从天上掉下来般出现在面前,这一惊一吓一乍的,彭双饶是心理素质绝佳,也差点背过气去。且在此刻,身上的痒终于战胜了一切。他难受的跳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痒!”

看来是没将沈寂方才的话听进心里。

张九郎是中书令张鼎独子,单名一个“灿”字,年十一,五个月前因与四皇子发生口角,说又说不过,一怒之下将皇子推下斜坡,致使皇子受伤。其父惊怒之下平生第一次揍了九郎,又罚他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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