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他第一次触到了她的肌肤。
少女的肌肤细腻柔嫩,如水清透,但纵使如此,按理,也不应激起奇异的快|感。
陆慎当即愣在原地,指尖那难以言明的颤栗和酥痒凝成阵阵快意,遍至四肢百骸,直至此刻,都未消去。
且,他那怪病引起的疼痛、他割伤自己手臂的疼痛,都尽皆消失。
这种怪异的快|感,竟是令这位沉静禁欲的太子无所适从。
他克己复礼,师从当朝太傅,读遍圣贤书。
自认为不好美色,不是色中饿鬼,也非孟浪放肆之人,怎会一触摸到这位姑娘的肌肤,就会生出快感,且这快感竟是强烈到将他身上的疼痛都压了过去。
显然这件事超出了陆慎的认知,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也让他耻于承认,以至于手僵在半空,痉挛发抖,许久都未放下。
屋内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耳边的声音忽然消弭,细细听去似乎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喘息声擦过宋霜月耳畔,细细密密的痒意传至心尖。
她抬眸看去,好奇地盯着陆慎,眨眨眼。
而那只小猫本蹲在她脚边,在舔自己的毛毛,察觉到它主人的异样后,也和宋霜月一样,仰着小脑袋看向自己的主人。
宋霜月疑惑,猫猫也疑惑。
宋霜月挠头,猫猫也挠头。
他怎么了?
看上去手都在发抖,而且……
而且宋霜月透过昏暗的光,能清楚看到他脸上泛起的薄红。
如霜似雪的面容浮起丝丝难言的绯色,旖旎又诱人。
宋霜月其实只是个少女怀春的小姑娘,此刻看着看着就昏了头,捧着发烫的脸,不由也出了神。
屋里更静了,男人和少女的呼吸似是缠在了一处,微微起伏中仿佛形成了更汹涌的风浪。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待被汗沾湿的长睫落下水珠时,陆慎才从这种怪异的快|感中抽离出来。
他垂眸,蓦地看到小姑娘和猫呆呆的样子,不由一笑,凤眸漾起温和的春意
“抱歉,是我失态了。”陆慎往后退了三步,手攥紧,指尖几要刺进皮|肉,强行忍下想再次触摸她的冲动。
男人和少女的距离被拉开,两人的身上的气息和呼吸不再交缠。
“你,你怎么了?”宋霜月翠眉蹙起,娇若桃花的小脸现出几分担忧。
手背处的青筋若隐若现。
陆慎微咽口水后平静笑道:“我没事,姑娘,你先涂药吧。”
“好吧。”
见他神色如常,温和平静,宋霜月便放下心来没有再问。
随后,她乖乖地涂起了药来。
小猫甚是听陆慎的话,这回一直黏着宋霜月,小脑袋蹭蹭,舔舔,偶尔傲娇起来也谨记它主人的威胁,喵喵几声晃晃脑袋,不敢再对这女人凶凶的了。
宋霜月越发觉得这猫可爱,心花怒放,好不欢喜。
一人一猫的场景看上去甚是美好。
而陆慎低眸瞥了眼,轻笑后颤抖着手,走到了屏风后面。
在远离宋霜月的窗前静默。
他此刻双眸失神,脸上薄红未消,触摸少女产生的快|感还可耻地盘踞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甚至在方才触摸她肌肤的刹那,他浑身血液都在翻腾,那骨髓里生起的快意生生将怪病产生的痛感压了下去。
这种感受的确让人愉悦,但也让他羞耻,难以坦然接受。
他怎么会对一个小姑娘生出这种污秽肮脏的心思,且,她看他的眼神依旧清澈无邪,丝毫不知,不知他竟因为触摸她生出了情|欲和快|感。
连那怪病产生的痛意都尽皆消失。
他实在是禽兽。
“为何……会如此。”
陆慎哑声喃喃,眼尾还红着,月色下尽显糜丽之感。
在幼年亲眼看着母妃死去后,他便染上了那一怪病。
发病时全身的皮肉、骨髓似乎都被放在火上煅烧,又好似置于冰雪极寒,冰冷彻骨。
在这种冰与火的煎熬中,他的皮肉会生出腐烂之感,骨髓似是寸寸碎裂、五脏六腑都被撕扯。
痛至全身,生不如死,严重时甚至会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这些痛苦如蛆附骨,每一次发病,母亲惨死的模样便会重现在他眼前。
药石无医,久治不愈,术士说他是被邪祟附身,且他那好父皇还以此为由,听信术士之言,将他软禁在寺庙。
从那时起,陆慎便用自己的方法…用刀划伤皮肉的痛感去抑制这些痛苦,因而,他身上常年萦绕着消不掉的血腥气,只能用檀香遮掩。
而被软禁在这处寺庙后,他发病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
疼痛难忍时,他会平静地用刀割开皮肤。
看着鲜血自手臂蜿蜒流下,外人眼中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竟是会愉悦地笑起来。
似乎,他很喜欢如此。
他的内里或许藏着一个怪异而病态的陆慎。
甚至是阴暗、扭曲。
只是他隐藏得很好。
往事重现,陆慎意识下沉,仿若又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周遭忽地死寂,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那些痛意又从骨髓血液里生起,直至蔓延到了心脏。
陆慎笑了笑,一滴薄汗流到他下颚,将要落下时,近乎是无意识地撩起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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