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1 / 2)
喻白愣了一下,难得正经的说:“不会。”
周徽看了她一会儿,说:“手机给我,我把电话留给你,一旦遇到危险,立刻给我打电话。”
喻白没有给她手机,而是露出了一个不算亲切也不算生疏的笑容,“周警官昨晚给我留过电话了,如果有危险的话……我会向你寻求帮助的,谢谢周警官。”
周徽想起来昨晚在red门口给喻白打过电话,但是喻白的态度让她有一种预感,即使遇到麻烦,她也不会向自己求助。
喻白给她的感觉很奇妙,她像宇宙空间内的黑洞,拥有强大的引力把你吸引过去,又敏感多疑的给自己筑起坚固的堡垒,不让任何人看清里面是什么。
她表面看起来是一个饱谙世故、处事圆滑的生意人,几次的相处下来,周徽觉得她又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喻白的界限很不明朗,周徽看不清楚她是黑是白,代表哪方利益。
周徽本来想问,你会寻求我的帮助吗?后来觉得不妥,所以她问喻白:“为什么要帮我们?”
喻白装正经装不过两分钟又开始皮,笑着说:“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安全人人有责,能帮助警方破案是我的荣幸,等案子破了给我发个锦旗什么的,我好回家挂墙上。”
周徽有点无奈,毫不留情的吐槽,“昨天晚上你怎么就没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喻白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说:“昨天晚上,我受到了惊吓,精神状态不好,周警官可以谅解的吧!毕竟普通人不像你们警察,天天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碰到昨天晚上那种当众耍流氓的情况,我认为我有必要忘记一些事情来缓解情绪。”
“?”
必须忘记一些事情才能够缓解情绪?周徽被喻白新奇的缓解情绪的方式震惊到了。
她才不信这一套说辞,昨天晚上周徽能看出喻白不动声色的面孔下是有些生气的,但是和她对话的过程中,喻白条理清晰,回答问题回答的滴水不漏,最后还能把嫌疑人方向引向严明昌,虽然严明昌在吴国江被杀一案中基本排除嫌疑,但是他的公司从今天起,开始面临严格审查,这一切都来自于眼前这个自称精神状态欠佳的人提供的信息。
看出周徽的心理活动,喻白也不打算解释,她看了一眼手表,抬起头对周徽说:“周警官,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周徽一愣,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喻白撑着桌子站起来,笑着说:“那可不行,我约你出来,当然负责送你安全到家,万一你半路出什么事,我还得再跑一趟警局,多不划算。”
周徽心里感慨,什么话到了喻白嘴里怎么就那么不对味,明明是件好事,非得拐着弯说。
喻白见周徽没有拒绝,推开包间门边走边问她:“你住哪?离这远吗?”
周徽:“西泽街255号。”
“独栋?”
“世纪小区。”
“世纪小区?那地方离这可不近。”喻白知道这个小区,是个环境不错的别墅小区,没想到这个小警察还挺有钱。
喻白开着她那辆体型庞大的suv,行驶在公路上,车内净化器散发着淡淡的柠檬香气,舒缓的音乐听的周徽直想睡觉。喻白看着副驾上恹恹欲睡的周徽,低下头默不作声的把音乐切成了一首蹦迪神曲。
震耳欲聋的音乐一下子在车内炸开,周徽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迷茫的看了一眼喻白,这货手握方向盘随着音乐节奏自嗨到不行。
周徽:“……”
喻白属于那种作息时间完全颠倒,一到晚上就来精神,夜生活极其丰富的那一类人。典型的纨绔子弟作风,每天一到晚上就出来鬼混,不是在哪个酒吧喝酒,就是在会所里猫着做生意,一作能作到后半夜。
喻白越听越嗨,突然疑惑的发现有一双眼睛幽幽的盯着她,“怎么了,周警官?”
“……你超速了!”周徽很是无奈,她坐出租车绝对比这安全。
喻白丝毫没有悔过之心,随意的笑了笑,渐渐放慢车速,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偃旗息鼓,跳转下一首。是很舒缓的音乐,周徽却再也没有一点睡意了。
喻白贱不兮兮的问:“周警官不睡一会儿?还有一段车程呢!”
“……”周徽瞬间觉得眼前这个人非常欠揍。
喻白似乎对现在的结果非常满意,哼着歌曲的旋律,心情愉悦。周徽只好坐在副驾里,两眼发直的思考人生。
好不容易到了小区,喻白看着小区别墅区,由衷感叹,“周警官有钱人呐!平陵市刑警工资这么高的吗?”
“家里留下的老房子。”
“和父母一起住?”
周徽看她一眼,然后双手往裤兜一插,边走边说:“一个人住,省厅搬地方了,我爸就跟着一起搬过去了。”
喻白问:“伯母呢?”
“我家到了,”周徽岔开话题,拿出家门钥匙,“进来喝杯茶?”
喻白毫不迟疑的点头,并且跟上周徽,“好。”
周徽:“……”
打开门,“啪”的一声摁亮开关,周徽说:“你先在客厅坐一会,我去烧水。”
喻白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欣赏周徽的家,统一红木色的家具,餐桌上的老式收音机,电视柜上放着电话,随处可见比喻白年龄还大的老物件,典型的老干部专属配备。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房间的角落,最后落在电视柜上一张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小孩看起来只有两三岁,扎着两根羊角辫,笑得非常灿烂,婴儿肥的脸上还能看到周徽的影子,小时候还挺可爱的嘛!
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样子和现在的周徽有点像,留着短发,清爽干净。但是她的眼神,温柔慈爱,和周徽完全不是一种风格。
喻白拿起相框,那照片里女人的眼神她越看越觉得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突然,面前女人的面容扭曲狰狞起来,像一只青面獠牙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在她眼前变成了一圈圈漩涡,那些久远的模糊不清,残缺不全的记忆像铁锈一样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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