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2 / 2)
饕餮想了想,对烛比挥了挥手,“你退下。”
其实他何尝不知烛比非穷奇对手,只是世间万物都有趋利避害的侥幸心,都想听对自己有利的话。
他心中烦闷,正欲杀点仙官来泄愤,一眼扫去,再次看见天婴。
“你在这里做什么?”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平日里饕餮荒唐,抱着美人上朝也是常事,双面妖本想向饕餮献上天婴挣个功劳,没想到居然难得地遇上大祭司心情不好,连带着让大王也不痛快,触了大霉头。
搞不好这兔妖丢了脑袋不说,自己都得被牵连。
他拼命地给天婴使脸色,让她赶快认罪求饶,或许她还有条生路,也别连累了自己。
若说天婴还有几分了解容远,那对饕餮是半点不熟悉,她怎么知道该怎么才算顺着摸他的毛?
而且她又不会唇语,怎么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想了想自己来的时候编的一套说辞,编都编了,不用也白不用。
“大王,我来向您告状。”
双面妖压着声音道:“大胆,这个地方哪里是你胡闹的?”
天婴看了一眼双面妖,心想你刚才怎么不早说出声?
天婴:“要不我现在不告了吧。”
双面妖生无可恋地抹了抹前面的脸。
饕餮沉着本就粗哑的嗓子:“说!”
天婴一下子也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于是也破罐子破摔道:“他们不给我胡萝卜吃。”
她此刻如此放得开,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命精贵,容远不会真让饕餮把自己如何。
话音一落满堂,唏嘘都觉得荒唐,就连烛比都觉得自己看上的这只兔子脑子怕不是有些问题。
跑到三清殿上来说胡萝卜。
容远脸色则更冷一些,因为他知道这兔子分明就是花样作死。
天婴生得稚气,这时候心中有恃无恐,更是一副天真模样。
不想饕餮打量着她,然后用粗糙的手指扣了扣扶手,“继续说。”
天婴:……
她之前在宫里为了胡萝卜闹了一出又一出,就是为了今天做铺垫,因为她是怕在三清殿前被侍卫逮着,她以此为说辞。
如此荒唐的说辞他们自然不会放她进去见饕餮。
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来就不是来见饕餮的。
而此刻她不仅进了三清殿,还被饕餮继续问那胡萝卜的事。
饕餮听到这里难道不应该是把自己拖出去斩了吗?
为什么还真的关心她的胡萝卜?
上古凶兽的脾气真是古怪。
于是天婴只能一脸茫然地把那些女官克扣自己胡萝卜,只给自己咸鱼,自己为了胡萝卜和咸鱼与她们打架的事说了一遍。
在座的没有一个不是纵横家,他们看到的是万里河山,看到的是千年万载,沧海桑田。
而这一刻,听着她与胡萝卜的故事,却也想起了自己最初时候那小小的平淡的快乐。
也在这平淡的快乐中放松下来。
容远却是例外。
他想不起他的人生中有什么小而平凡的幸福。
她说完,饕餮道:“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初我第一只捕猎的时候,我抓的那只麋鹿,那时候我也与你这般。”
他刚才的烦闷一扫而空,想起自己把他在后宫凉了很久,“怎么?受了欺负知道来找本王告状了?”
天婴心道不是,愣在了原处。
众人只当她是娇羞。
当然,容远和烛比是例外,容远从始至终神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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