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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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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用指甲狠力去压指腹,把指尖压的泛白,压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月牙。

安又宁的手前阵子因为做护膝没有经验,而被针密密麻麻的扎了不少次,此刻伤还未好,一使力指腹便会刺痛。

剧烈的疼痛和充足的氧气成功让她发昏的大脑恢复了一些理智。

她看向窗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把窗子开到最大。

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此刻的安又宁仿佛离开了水的鱼儿遇见了湖泊一般大口呼吸着。

就这样静静地吹了一会儿,她滚烫的面颊总算降了些温度。

她冷静地从窗子向下看去。

刚刚开窗只顾着感受雨气,而并未认真观察周围景色,此刻定睛一看,安又宁便发现了一些异常。

映入眼帘第一眼的便是一颗大树。

她此刻所在的高度与大树的树冠顶部差不多平齐。

祝钦曾与她调侃聊过,苏家在花草修剪上仿佛有强迫症一般,同一类植物往往都要求尽量等高,讲究一个整齐。

而安又宁从二楼客房处,望向窗边大树时,往往只是对着树冠底部。

显然,她现在是在三楼。

眼前的景色却是和安又宁客房窗外所对应的花园景色相似,只不过和她客房中所观察到的角度略有差别。

想来两个房间的具体方位应该差不多。

确定了房间的层数和方位,安又宁转头细细看向房间内部装饰,这间房间装饰布置很破旧,房间不大,床也很小,房间边角还杂七杂八堆着一些杂物,想来是一间废弃的屋子抑或是一个杂物间。

这边思索着,随着时间流逝,寒风似乎也渐渐失去了他的作用,一股接着一股的燥热感,让安又宁呼吸变得急促。

她想,她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了。

可是一个废弃的被反锁了的三层高的屋子,她该怎么逃出去?

从窗子逃走自然不可行,而门又被反锁了。

庆幸的是,门外应该没有看守。

不然,就依她刚刚开门的动静,想必一定会吸引人过来。

“叮咚。”

金属制物掉落在大理石的窗台上发出的清脆声,打断了安又宁的思考。

她下意识地闻声去看,只见一个小小的黑色发针正安静地立在窗台上。

今天她用了一些发针固定发型,而因为刚刚挣扎,发型早就凌乱松散了,因为没有头发的支撑,发针就自然脱落下去。

而发针……

安又宁定定地看着发针,心跳第一次因为除了热意而加快,因为激动她的手心逐渐润湿。

为了拍好第一部戏中一个开锁情节,她曾认真学习过一段时间开锁,其中可以用到的工具,就有这种发针。

但是她只学习过如何开一字锁。

那是一种老式门锁,锁孔因为太过简单,早在前几年便已经被淘汰掉了。

但此刻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热意几乎要把她包裹席卷,再耽搁一段时间,安又宁想,她可能很难再去抵抗。

她用齿贝紧紧咬了下唇肉,直到粉嫩的唇肉隐隐冒出血丝,而后迎着冷风狠狠吹了一下,直到掌心的润湿消散,确保自己处于一种极度冷静的情况后,便拾起发针,扶着周围的摆件,很慢却又很稳地走到房门前。

她蹲下身,与锁孔平视。

尽力冷静地用她仅存的记忆努力辨认着这个锁孔的型状。

内部锁弹子均呈一字型排列。

这是大概率就是一个一字锁。

安又宁紧紧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赤红的眼眸中便是一片坚毅。

她用牙把发针咬弯一个弧度,而后将发针伸入锁眼,转了转。

“咔嚓。”

门开了。

因为锈而没有那么清脆的开锁声,在这一刻仿若天籁。

安又宁却也顾不得高兴,她劫后余生地长吐了一口气,将体内的热意狠狠压下,便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跑了这间小屋。

她现在要下楼。

宴会大厅不能去。即便祝姨就在那边,可以去寻求她的帮助,但那里人多眼杂,而此刻热意在她体内不断翻涌,现在还能强忍下来,到时候却弄不好就要当众出洋相。

而二楼她的客房处,保不齐有人看守。

安又宁靠在三楼空无一人的走廊墙壁上,她狠狠又掐了下指尖,终于下了决断,步履蹒跚地跑向了那个她刚刚在一楼看见的红色巨龙的龙头处。

她的高跟鞋早就不在脚上了,白嫩的脚踩在波斯地毯上悄无声息,整个走廊中只有安又宁断续的粗重的喘息声。

她以墙壁为支撑,艰难地辨别方向。

忽然间,安又宁身侧的房门被打开,已经克制不住快要□□出声的她缺少了支撑,身子一软,直直地撞进了一个满是雪松气味的怀抱中。

在理智丧失的最后一刹那,只依稀可见的,就是一个上面星星点点点缀着红色斑点似雪中红梅的白色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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