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1 / 2)
方才生死关头,苏折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魔尊醒来,这样结结实实地抱着他、依着他,手上深深浅浅地按着他的腰部,倒让他身上莫名地出了一股奇热,只觉得这种接触实在安抚人也刺激人,让他一被抱住就心头突突兀兀地响,连带着呼吸都显得有些不自在、不自然。
他想撤开,发现撤不动。
魔尊抱他是真抱得用力。
他只有这样抱着苏折的时候,眼神才能变得专注,神情不会再茫然,素来桀骜的脸上也显出一种罕见的柔和。
苏折瞥见这柔和,心头是一颤的。
他起初觉得,自己这是又一次被上位者给玩弄了、亵弄了,后来发现,魔尊抱住他的时候,身上的轻灵与快意不是作假。
他是真的开心。
可当苏折用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慕容偶,却猛然发现,对方正以一种极端古怪的眼神瞅着他和魔尊,脸上的表情扭得——像是有只榔头在敲打脸颊。
苏折顿时觉得尴尬、羞恼。
若是陈小睡这么看,他倒觉得无妨。
可被慕容偶这样看,他便觉得好像四面八方都有这样的目光,水泄不通地堵着他、瞅着他,天地好像都在注视他的小心思,与魔尊那些不安分的小动作,让他的心跳得比兔子乱跑还快。
苏折马上咳嗽一声。
“您抱够了吧?我,我实在有些累了。”
魔尊听完,只微微一笑:“累了?那你在本尊的腿上歇歇?”
……这不是更尴尬了吗!
哪有当着慕容和陈小睡的面睡魔尊大腿的道理啊!?
苏折无奈:“您看上去已经好多了,我,我真的得撤了……”
魔尊冷笑一声,忽的撤开一些距离,深深看他一眼。
“你就这么想抛开本尊?”
这眼神就像海边的风拂过一个人的身,带着点从上到下的品味,又带着点儿莫名的占有意,苏折只觉心头一突,觉得这眼神既可怕、又凌厉,像是要刺穿皮肤骨髓。
行幽果然还是行幽。
他一向不喜欢被拒。
但这世上可怕的东西,一向是有着致命的诱惑。
苏折别过头,不敢多看,生怕多看几眼,真被那双眼蛊住。
魔尊沉默片刻,忽然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他耳边微乱的鬓发。
他的眼神粗厉,整起发丝儿来却细腻柔和、有条不紊,像在作一幅心爱的画似的,可手上行到一半,忽的拿捏住了苏折细秀白皙的脖颈。
苏折身上一颤,果真像是一只被男人捉住的鸟雀似的,魔尊便捏了捏他的后脖子,慢慢道:“可以了,你走吧。”
苏折松了口气,撤开点距离。
他走下台阶时,悄悄往后看,发现魔尊重新盘坐起来,又回到了闭目养神的状态,仿佛方才一切的失控,只是一种惊险而旖旎的错觉。
可是当他走完台阶,走到目光复杂的慕容偶身边时,却忽然听得一句。
“今日之事,你们谁都不许泄露半分半句!”
“若有泄露,形同背叛本尊,当定斩不饶!”
话音如此严肃,便意味着方才的失控绝不是错觉,也不是偶然。
苏折这便回身,与慕容偶一起恭恭敬敬地答应道:“属下遵命!”
魔尊淡淡道:“你能想出让陈小睡入我体内的主意,倒也是聪明。只是他此番透支灵力,怕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了,待离开‘墨极殿’,你们且带他去那八角琉璃亭处好生歇息,不必再去寻他。”
苏折听完,正要歇口气,忽听魔尊又道:“慕容偶和陈小睡都可以走了,你还是得留下。”
慕容偶以一种极为异样的眼神抬头看了魔尊一眼,道:“魔尊……您刚刚才险些失控,此刻是不是更应该……静心养神、克制已欲?”
差一点就要明说“纵欲伤身”了。
苏折心头一暖,正感觉这兄弟没有白交,可魔尊听完,当即撂下一声冷言冷语:“本尊说了刚刚只是小骚动,你却说是失控?”
气氛忽然激烈冷凝起来。
像一把巨大的剑悬在所有人的头顶。
苏折感觉魔尊可能真不是撒谎托大,对他来说能压得住的骚动就是小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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