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妖官(2 / 2)
话音一落,魔尊几乎是杀气腾腾地扫了四妖一眼,尤其是对苏折,他神情态度上怒意之澎湃冷冽,毫无宠爱宽纵之意,几乎与之前判若两人!
可苏折却似乎已经习惯。
因为魔尊不发怒时与发怒时,本就区别很大,是一头能与你玩闹的狮子和狩猎中的狮子的区别,他可以与你上一秒嬉笑打骂,下一瞬又迅速暴虐惩罚,要不怎么说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呢?
“罚你之前,你可想到了那细作的线索?还有提醒你的那个人?”
苏折无奈:“请魔尊赎罪,我并不曾。”
结果魔尊冷叱一声:“找不出,难道不是你未曾尽力?是你与仙门的人勾结了吧?”
另外三妖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苏折却是一愣,继而惊道:“我没有!”
魔尊冷冷道:“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连那男人的声音都记不起是谁,他却肯冒着危险提醒你,焉知不是你见了仙门的人,与他们结交,然后暗自把记忆给抹去了?”
三人诧异地看向苏折,而苏折乍听这个想法,先觉离谱,后被强烈的委屈所击中,道:“我自问这十年间从未有不轨之心,魔尊就算找借口罚我,又怎能当众污我!”
魔尊冷笑:“污你怎么了?我越是提拔一个人越是要看清他,那在与仙门的交锋中,你就真的清清白白么?在华舟城的时候,你为何手下留情,不杀那些驻守道士!?你平日是不是就存着对我的不满,对他们的同情!”
苏折真的有些被撩拨恼了,道:“是!我是留手了,只因天魔在外才是真正的威胁!此刻与仙门起更多冲突又有何益处!我们和仙门都是这片土地上的生灵,我们自己内耗,岂非让渔翁得利,白白便宜了入侵的天魔!?”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吓得苍白了几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陈小睡只是疯狂地向着苏折抛眼色,慕容偶看上去想直接把苏折拉到身后,孟光摇吓得脑袋直颤,倒是想说话了。
结果魔尊听完,似心意一转,冷眸降下几道骇然的杀气。
“妖官苏折,你敢把盗天宗和那些乌漆嘛黑的臭门派相提并论?”
“你果真如我所料,死也不改这心软的臭毛病!”
“如此放肆直言,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改主意么!?”
苏折无奈,心想这位主儿一会儿信誓旦旦地要托付担子,一会儿当着众人的面杀他威风,真是天底下第一难伺候的主儿,这下怕是不会提拔他,反而是要重重惩罚了。
“本尊确实不会提拔你,反而是要罚你!”
“就罚你——做这个盗天宗的副宗主,去管着带着这几个不成器的白痴!他们是本尊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妖官!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本尊的面前扰乱清静!”
……
……
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啊!
紧绷的陈小睡舒展了口气,捂着胸口的慕容偶也稍稍放松,倒是孟光摇的脑袋上一脸懵然,身体上又摸不着脑袋。
这显然又是魔尊的一次撩拨与提拔。
“当副宗主如何是惩罚?”苏折却还是含着委屈,“您又在玩弄我了!”
魔尊听得一喜,冷笑道:“本尊就是喜欢玩你,怎么了?“
“你背着本尊在外勾搭不知名的野男人还敢擅自忘了,你背着本尊去封印天魔差点玩死了自己还敢冲我发恼,你趁着本尊不听心声就敢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喷火!本尊若不玩玩你,岂非吃了大亏?”
慕容偶:“……”
陈小睡:“……”
孟光摇:“……”
这话实在不对劲,说到后面几乎是完全拐到了莫名奇妙的地方,使得当场的三大妖官一个懵头楞脑,一个大彻大悟,一个半信半疑。
只有苏折,知道魔尊说的是什么,平日再怎么温柔,此刻也着实恼了。
“现在是在开会!请尊上自重、严肃!”
魔尊冷笑:“罢了,你每次被玩弄之后露出的表情都很好看,本尊也看够了,说回正题吧。”
“你当真没有那细作的线索?”
“没有……”
“也记不起那野男人是谁么?”
“我从未听过他的声音。”
“罢了,先把副宗主的法宝印信给接了,本尊再想想让你做点别的任务。”
魔尊忽的转过身去,果真在背后的宝库里掏起了法宝,苏折皱了皱眉,却瞧见他那骨骼异常宽大健硕的背上,忽然有一张隐约而模糊的黑色石像面孔,正以倒立的姿态,从魔尊的背上浮现。
这好像是……倒像天魔?
等等,他们为什么可以看到被封印的倒像天魔!?这不应该啊!它应该沉在体内不该在体表浮现啊!
苏折悚然一惊:“魔尊!您,您的背后有……”
话未说完,倒像天魔忽在魔尊的背上,冲四个妖官发出了一阵诡异而僵硬的笑容!
苏折头皮一阵发麻,身躯竟有不受控制地向上漂浮的迹象,孟光摇的脑袋往上飞了寄存,仿佛一种奇异的力量就要把他托举上去,陈小睡面色一白,那魔尊忽的转过身,若无其事道:“背后这只不太安分,没什么事,不必惊慌。”
那股让苏折往上漂浮的力量瞬间消失,孟光摇的脑袋也落了下来,陈小睡也放松了。
可苏折还是心有余悸地问:“真的……没什么事儿么?”
魔尊淡淡道:“最近他们活跃了一点点,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压得住。”
这话的隐含意思让人有些不安,但苏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的时候,忽然看见魔尊面肌一搐,左眼皮翻了一翻,有些黑色的充满细小绒毛的触手,正从眼珠子里往外顶攥。
苏折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视,视死天魔!
看一眼就必死的视死天魔,怎么要从眼眶里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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